第66章 第66朵杏花(第2/3頁)
皇後的心始終是偏向秦王的,聞聲也說:“老四,可是有此事?”
話至此,齊王倒也不否認。
但他只是說:“從前阿母不論走哪兒,向來只帶秦王一人在身邊。兒臣與三兄,都是太子兄拉扯大的。鄭家乃是長嫂的娘家,兒臣與鄭家兄妹走得近,有何不對嗎?”
又說:“都是當兄長的,長兄和三兄為何從不曾算計過兒臣,偏秦王敢呢?”
“你放肆!”皇後震怒。
齊王脾氣也上來了,他索性一甩袖袍,直接告辭說:“阿母偏心秦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今,明知是秦王有錯,卻還意欲偏袒,兒臣心中百般不服。”
“今日這頓家宴,兒臣便不參加了,兒臣告辭。”
行了退安禮後,齊王又追加一句:“對了,若是讓天下人知道那盧氏女的作為,日後天下人將會如何看待盧家?又如何看待秦王妃呢?兒臣拭目以待。”
撂下這句後,齊王轉身便大步走了。
不論皇後和秦王在他身後如何震怒,他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秦王妃則十分著急,忙起身走去大殿中央,跪下來求皇後。
“母後,齊王性急,素來敢言敢做。若他真那樣做了,我盧氏百年清譽就盡毀了。”秦王妃說著便行大禮,匍匐在地,“兒媳求求母後了,求母後救救兒媳。”
一時動靜鬧得有些大,但太子仍舊靜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徐杏再看那邊衛王,也是同樣如此。
徐杏心想,衛王齊王的心,該是都在太子這邊的。而且據她所知,聖人也是英明有分寸之人,他又不偏心秦王,是不可能會舍太子而保秦王的。
她其實心裏很疑惑,那一世,太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憑他的謀略和手腕,以及在朝中的威望……怎麽都不該會敗給秦王的。
可若不是他那一世敗了,最後聖人又怎麽會封雁奴為皇太孫?
回了麗正殿後,徐杏心裏也一直還在想著這事。
但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覺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秦王在暗中搞了什麽鬼,直接搞掉了太子的性命。就像這次的算計齊王一樣,若非太子及時得到消息又及時出手,此番秦王多半是已經得逞了。秦王府如今勢大,大有漸和東宮平起平坐之勢。
但徐杏又覺得也不大可能。
憑太子如今對秦王的忌憚和防範,憑太子身邊的那些暗衛,他怎麽可能會在暗中被秦王搞掉?
不過經此一事後,齊王和鄭四的親事算是穩了。果然,隔了沒幾天,聖人便親自下旨給齊王和鄭四指了婚,婚期就定在了十月份。
細算起來,也沒多久了。
鄭四有了婚約後,更是經常往徐杏麗正殿這邊跑。而每回只要她一來,齊王必然造訪東宮。跟約好的一樣。
之前二人見個面或許還會遮遮掩掩的,怕讓人瞧見。但如今婚約在身,都光明正大起來。
齊王也不大,他就比鄭四大兩歲,如今也只才十七。偶跟在太子身後來麗正殿尋鄭四時,見雁奴在,他還會和雁奴一起搶東西玩。
雖然是故意逗雁奴的,但徐杏還是能從他身上看到並不成熟的一面,還一團孩子氣。
看著這樣的齊王,又想到那日在皇後寢宮時姿態那般強硬的齊王,徐杏心中不由想,到底是皇室子弟,該硬起來時,真的是一點都不含糊。
齊王鄭四陪著雁奴在外面院子裏玩,徐杏和太子則安靜坐在窗下看著。窗戶支開,從他們那個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院子裏的場景。
徐杏在隨便做點繡活,太子則捧著本書在看。
見徐杏目光時不時朝外面院子中探去,此刻面上也盡是溫柔笑意。太子目光順著她目光探過去看了會兒,索性扣了書在炕桌上,太子則和徐杏說起話來。
“前朝時,父親經常外放為官。那時候母親怕父親會在外面愛上別的女人,幾乎是寸步不離跟著。只是不論她走到哪兒,都會把秦王帶在身邊。”
“齊王自小和皇後感情就不深,但他卻喜歡和秦王爭。明知道在皇後那裏,他爭也爭不過秦王,但回回都不肯服輸。最終,都是他受委屈,然後哭著來尋孤和衛王。”
“孤記得,他最小一次被秦王欺負時,才三歲多。可憐兮兮的,被秦王騎在身下做馬。他以為受了欺負去阿母那裏就能得到公平對待,但他覺得能為他主持公道的那個人,不過也只是隨便說了秦王幾句而已。皇後沒當回事,秦王便如受了鼓舞一樣,日後變本加厲欺負齊王。”
“好在,齊王還有孤和衛王兩個兄長,不至於叫他日子太難過。”
徐杏聽到“日子太難過”這幾個字時,心裏突然泛酸。
她想到了自己。
她和齊王的處境雖然不完全一樣,但其實本質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