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朵杏花(第2/3頁)

既然徐妙蓮指責她,徐杏索性就主動走過去與她對峙。

“雖然我知道偷聽別人說話是不道德的行為,但很抱歉,我真的只是路過。二娘,你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徐杏提著裙子走過去,站在一塊石塊上望著更高處的二人,她仰著腦袋和他們說話,“但二娘你得把話說清楚,我說你什麽了?”

“我冤枉了你什麽,值得你在這裏哭著指責我?”

她今天是故意誘著徐護和王九言往那方面去想的,話並沒明著說。所以,這會兒她當然可以理直氣壯的責問徐妙蓮。

徐妙蓮之前好像還會裝,但如今卻是裝都懶得裝了,直接當著王九言的面回徐杏:“幸娘你自己心裏清楚。”

之後,又立即對王九言道:“我們家的事,二兄說你已經知道一些了。所以,我想有關幸娘身世的事,你也該知道。王家公子,出身尊貴,學識淵博,品貌雙佳,但凡適齡的女子,誰不想嫁入王家?我想,幸娘自然也想。三哥,難道你還不明白其中緣由嗎?”

徐妙蓮打的盤算是,反正父親說了,若她入了秦王的眼,日後和王家聯姻的便就是幸娘。幸娘是遲早要和王三郎定親的,她這會兒提前說出來,到時候由父母做主把幸娘許配給王三郎後,只會更坐實她今日的猜測。

她先在王三郎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日後遲早生根發芽。屆時,幸娘便嫁去了王家,她日子想來也不會好過。

徐妙蓮知道,人不為己,便天誅地滅。她如今舉目無親,她不過是在為自己的未來籌謀,她沒有錯。

但徐妙蓮算來算去,卻錯算了一點,徐杏壓根不想嫁給王九言。

徐杏嚴肅對徐妙蓮道:“二娘,你雖占了我公府千金的身份十五年,但我卻從未起過要奪你未婚夫的心思。你們若不信,我便在這裏起誓,若我對王公子有半點覬覦之心,若我日後會嫁與王三郎為妻,我徐杏便不得好死!”

“你……”徐妙蓮自然不會想到徐杏竟然這麽狠,竟對自己起了這麽毒的誓。

她這誓言一起,便是日後父親逼迫她嫁給王三郎,她也可以拿今日的誓言出來說話。

難道,她真的不想嫁去王家?

徐妙蓮怔愣在原處,久久都未能回過神來。而徐杏卻懶得再與他們二人周旋,該說的話說了,該表的態也表了後,徐杏直接轉身走開了。

而王九言卻默然盯著徐杏身影望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挪開目光,重新看向徐妙蓮。

徐護很晚才回來,回來後臉色很不好。誰也不見,只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裏。

關於這件事,徐護和王九言都很默契,誰也暫時都沒和自己母親說。所以,王徐二位夫人倒還並不知道此事。

秦王約太子泡完溫泉後,因時間太晚,就直接跟著太子去了他院子裏休息。

雁奴還沒歇下,正在一邊認真的溫習今日的功課,一邊等著父親回來。

秦王也有些日子沒見到雁奴這個大侄兒了,所以,隨了太子過來後倒沒先去歇著,而是跟著太子一道往雁奴這邊來了。

看到秦王,雁奴立即丟下手中書本,忙朝秦王跑去。

“秦王叔!”雁奴高興的喊,還像小時候一樣,要他抱。

雁奴是李家的嫡長孫,是孫輩的第一個孩子。當年雁奴出生時,秦王也歡喜得不行。

雖然這幾年來東宮和秦王府關系日漸微妙起來,但叔侄間倒一如既往親厚的。秦王笑著抱起雁奴,問他:“你怎麽突然想起一個人跑到這邊來的?”

雁奴剛要說是為了杏娘,但他瞥見了父親朝他望過來的目光。

雁奴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父親不讓他在秦王叔跟前提杏娘,不過,既然父親讓他這樣做,那肯定是有這樣做的道理的。

所以,雁奴再開口時,就是只字不提杏娘了。

只說:“天冷了,還是這裏舒服。而且,父親每天都很忙,我住在東宮時一天也見不到他多久,反正都是自己一個人呆著,不如搬這裏來住。”

“你倒是會享受。”秦王笑話他。

抱了一會兒後,秦王就將雁奴放了下來。他繞去書案邊,順手拿起幾張大字來看。

卻從一摞大字中,看到一張明顯是和另外幾張不同的字來。

秦王“咦”了一聲,單拎出那張不同的大字來問雁奴:“這是誰的字?看起來像出自於女郎之手。”

雁奴沒答話,太子卻問秦王:“王家和徐家的兩位夫人如今就住在隔壁,你既然來了,明日要不要去見見?”

太子知道秦王今兒過來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所以,索性直接提了這事。

秦王點頭,順便也撂下了手中拿著的那張字帖,注意力也從大字上轉到了徐家上。

“聽徐公說了。”秦王說,“不留在這住一晚上也就罷了,既然住了,明兒一早過去坐坐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