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朵杏花(第2/2頁)

錦衣華服的貴公子,一清雅,一風流。

洪媽媽自不可能讓徐杏和這二位獨處,所以,人帶來了後,洪媽媽便沒走。

徐護贊了徐杏幾句說她琴技大有進益後,出手非常闊綽,直接就當著洪媽媽面賞了她十金。然後,就讓徐杏跳支舞給他看。

徐杏於舞技上雖說有些生疏,但不至於不會。只不過,她這會兒就是不想跳罷了。

“前兩日不小心扭了腰,這會兒還沒好全,怕是不便。還望郎君見諒。”

徐護一愣。他似是沒料到不過一個青樓女子,竟會這般拒絕於他。

不過,轉念他倒是笑了起來。

“有個性。”徐護倒還誇贊了一句。

嘴角噙著笑意上下打量了徐杏一番後,徐護又把目光轉到一旁洪媽媽身上。

“你家四娘的日子快到了吧?”他口中指的日子是徐杏的大日子。

洪媽媽滿臉堆著笑說:“就在這個月。屆時,怕還要徐公子來捧場。”洪媽媽本也想把旁邊的王公子捎帶上的,但她目光瞥見一旁面色始終清冷不屑的王九言時,到嘴的話終是咽了回去。

徐護應了一聲,則道:“我與王公子還有話說,你們先下去吧。”

洪媽媽還有些舍不得走,但徐杏福了一禮後轉身就走了,倒是沒有什麽留戀的意思。

徐護盯著徐杏的背影看了會兒,輕笑著對坐於對面的王九言說:“倒是個有個性的,只是不知容貌如何。這洪媽媽最會故弄玄虛,老手段了。”

王九言並不理他,只默默坐於一旁品茶。

“她的那雙眼睛,瞧著倒是有幾分熟悉,似是在哪兒見過。”半餉,王九言開口說了這樣一句。

徐護卻登時變了臉色。

“我可以帶你來,但你卻不能有這個心思。若日後你敢有半分對不起我妹妹的地方,王簡,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無聊。”王九言冷嗤。

王九言自然不會有流連青樓的心思和興趣,不過是方才匆匆一瞥間,覺得這位名喚杏娘的女子眉眼瞧著有些眼熟而已。

徐杏才回到房間,門外,徐護的貼身小廝就追了過來。

小萄捧著個托盤進屋來,托盤上擱著五個沉甸甸的大金元寶。明晃晃的金色,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小萄卻高興:“那位徐公子賞給娘子的。”

“擱下吧。”徐杏並不意外,所以心裏也就沒有太高興。

但有人願意給她錢花,她自然是來者不拒的。金銀珠寶是好東西,她喜歡得緊。

徐護和王九言也沒在風月樓裏呆太久,徐杏離開後沒一會兒功夫,這二人便也都打道回府了。徐護不像兄長徐執是從小跟在父親身邊建功立業的,他自小和一姊一妹常伴母親身邊,所以,自和母親關系十分親厚。

從外面回府後,哪怕再晚,他也得先去母親院裏請個安,然後再回自己院子。

“二郎回來得正好,方才我還和你妹妹說呢,等過幾日,你們二人隨我一道去京郊的金光寺上香還願。”徐夫人生得一副傾國傾城的好相貌,性子也溫順綿軟,是個心善之人。

夫君和長子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徐夫人怕他們二人殺氣太重會折了壽數。所以,平日裏常常會去寺廟裏燒香拜佛。跪誦佛經,捐贈香油錢,更是如同家常便飯一樣。

原母親出城禮佛並不稀奇,但徐護卻聽到了“還願”二字。

這必然是之前求過什麽了。

一旁徐妙蓮見二兄似是面有疑惑,她則笑著替母親說:“是阿姊的胎坐穩了。今兒我隨娘去了趟東宮,宮裏的胡太醫親自替阿姊號的脈。母親當時就在,胡太醫說,阿姊這一劫算是過去了。”

徐家長女徐妙芝是東宮良娣,孕有數月時間了。一開始胎沒坐穩,宮裏的太醫去瞧,也說怕是有流產的跡象。

後來徐夫人日日誦經念佛,更是去金光寺裏跪拜菩薩。如今好不易菩薩顯靈了,自然得去還願。

阿姊的胎坐穩了,徐護自然也很高興,他笑著應下道:“那這幾日我就不出門了,留在家中陪母親一起念經誦佛。哪日去寺裏還願,母親只管說一聲便行。”

而與此同時,遠在風月樓的徐杏,也想到了這件事來。

她記得,當初被徐家認回去時有聽府上嬤嬤提過一嘴,說是徐家大娘徐妙芝原是胎氣不穩的,正因為徐夫人去金光寺求菩薩,徐大娘子這才逃過一劫。而後來,徐夫人為了感激菩薩顯靈,有在九月十五這日親去金光寺還願。

徐杏知道,這是她和徐家相認的唯一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