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裏, 清水小姐過得很開心。”

黑衣青年語調優雅而輕慢,並沒有說出過分的言辭,但他越是平靜, 杏杏就越覺得忐忑不安。

太宰治不是要出國七天嗎?

為什麽今天就突然回來了?

戒指又怎麽會在他手上?

那……她和黑子哲也白天去遊樂園玩的時候……難道他也在現場嗎?

還是說,雖然他不在, 但也掌握了她的動向?

再往深處想想, 這是不是意味著, 他已經知道他不在的這幾天, 自己的妻子背著他去帝光養魚的事了?

杏杏:嗚嗚嗚越想越覺得可怕!這是什麽鬼故事展開啦!我不想被扔到橫濱港喂魚啊!

不敢再往下深思,杏杏結結巴巴地開口:“太、太宰先生……不是說是明天才回來嗎?為、為什麽突然提前回來了……?”

太宰治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靠在背椅上, 嘴角微翹, 讓總忽略不了那麽點似笑非笑的意味:“我提前回來,清水小姐不開心嗎?”

“還是說……你不想看到我?”

最後一句話, 危險的鋒芒若隱若現。

杏杏望著他頭頂瘋狂閃爍得黑化值, 強顏歡笑。

杏杏:我敢說不想看到你嗎!

如果說出來, 我相信我下一秒就可以打出GG啦!

杏杏磨磨蹭蹭地挪到他面前, 試圖撒嬌耍賴蒙混過關,還沒開口, 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只裹著一條浴巾……

雖然在遊戲裏當慣了海王, 但是現實裏杏杏被爸爸媽媽管得非常嚴,這樣衣衫不整地站在別人面前還是第一次,杏杏感到十分羞窘。

“我、我先去件衣服,太、太宰先生稍微等我一下下叭……”杏杏小聲說。

她轉過身, 剛想逃離現場,就感覺身體一輕,暈眩的感覺只是短暫一瞬, 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被黑衣青年抱進了懷裏。

杏杏被迫坐在他腿上,黑色風衣連同男人的胸膛一起將她包裹在懷裏,未能被浴巾遮掩好而裸露在外的鎖骨和肩膀,恰好能接觸到黑色襯衣,連同肌膚略微升高的溫度。

杏杏比他矮了那麽多,一擡起頭,就剛好能看見黑衣青年冷白如同玉石的側臉和流暢的下頷線,甚至是……他微微擡頭時跟隨滾動的喉結。

不知道為什麽,杏杏覺得血管裏的血液流動的速度好像突然變快了,思維不再清晰,整個人有種身處雲端般的暈眩迷糊,就像喝了酒一樣,連臉蛋都燒紅了。

“看什麽呢?”

溫柔帶笑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杏杏微微顫了一下,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她更覺得害羞了,連耳朵都悄悄紅了起來,這下她更不敢看他,只是小小聲反抗:“太宰先生……這是做什麽呀?先讓我去換完衣服,我們再慢慢聊……好不好啦?”

“嗯?這樣不是剛好嗎?”太宰治反問道,他若無其事地玩起了她的手指,眼裏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笑,“……反正就算你穿上衣服,最後也是要脫掉的啊。”

杏杏羞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可惡的太宰治,在和美少女說什麽褻瀆之語呢!

杏杏如果哭了,全都怪這個糟糕的大人!

杏杏憤慨地用眼神譴責他!

黑衣青年顯然沒能get到她的譴責,或者說——就算get到了他也毫不在意——

杏杏像只小奶貓,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他rua得喵喵叫,等到浴巾都快被他扯掉的時候,杏杏終於忍不住了,扯著所剩無幾的節操,可憐兮兮地靠在他懷裏哭唧唧:“嗚嗚嗚太宰先生……你、你不要欺負我嘛……”

“好啊。”

他答應得出乎意料地幹脆。

太宰治形狀漂亮的鳶色眼眸慢慢彎了起來,輕描淡寫地放開了她,紳士且溫柔,不能再正人君子了,顯然,他已經從溫柔寵溺的丈夫角色抽離出來,重新變成了那個冷淡矜貴的黑手黨首領。

“那我們就來聊聊清水小姐這幾天的日常如何?”

杏杏更害怕了:“……什麽日常呀?我這幾天,都很乖很乖地在家裏等太宰先生回來鴨,絕對沒有做過背著太宰先生養魚的事……不信的話,太宰先生可以去問問中原先生嘛。”

杏杏理不直,氣也不壯地說。

聽她這樣講,黑衣青年笑了起來,不知道是被逗笑了還是被氣笑了:“清水小姐知道港黑的拷問小組通常會怎麽對待說謊的人嗎?”

杏杏捂住耳朵小聲逼逼:“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周圍的空氣一下冷了下來。

“我說過的吧?如果再發現你把戒指摘下來,我一定會非常生氣……看來,清水小姐還是沒把我說的話當回事。”黑衣青年淡淡地說,“既然你這麽不喜歡這枚鉆戒,那麽從今往後——都不必再戴了。”

杏杏呆了呆,怯怯地問:“什麽叫……從今往後,都不必再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