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哄夫 “鳶鳶,你小日子多久沒來了?”……(第2/4頁)

實則司儼的理智適才已經處於失控的邊緣,但是裴鳶主動的親吻卻如懸崖勒馬般,及時地將他救離了萬丈深淵。

裴鳶終於鼓起了全部的勇氣,亦將自己想同他說的話盡數說出:“我看他,是因為宮中形式詭譎,我怕他會對我的姑母下手,並不是因為我對他有什麽感情…雖然那年我險些就成了太子妃,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喜歡的人是你,那日在明瑟閣中,我想同你說的便是這件事。我…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我怎麽會恨你呢?”

美人兒嬌軟又真摯的話音甫落,司儼便驀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亦將她又往懷中拽了數寸,他那雙一貫沉靜的眸也終於起了些波瀾,略有些難以置信地低聲問道:“你真的喜歡我?”

“嗯。”

裴鳶堅定地點了點頭,雙頰亦因著緊張,漸漸地染了一層緋紅,卻是乖巧地側著小臉兒,亦低斂著眉目,一臉溫馴地將其貼在臉男人的心口處,復又柔聲安慰著他:“我喜歡你的…所以你莫要再多想,也莫要再傷心了……”

美人兒溫柔的安撫漸漸驅散了司儼內心的陰暗的雲翳,他眸中的陰鷙寡淡了些許,隨即便將兩指並攏,力道繾綣地揉了揉裴鳶色如滴血似的軟小耳垂。

司儼緘默著,未再言語。

裴鳶這番話讓他的心裏好受了些許,但是他對閼臨的恨意卻並未削減半分。

雖然裴鳶現在的心中沒有閼臨了,但是在幾年前,這個男人卻是她少時的意中人,他還是占據了她從前那一部分的心思。

司儼無法回到過去,也無法改變這一部分的既定事實,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亦讓他喪失理智,思緒也是愈來愈混亂極端。

既是如此,他還是要將這個男人在世間存在的痕跡盡數抹滅,如此司儼方覺,他才能完完全全地擁有裴鳶。

誰讓從前的那只小嬌鳶,心中想的男人是閼臨,而不是他司儼。

卻見這時,懷中的美人兒仍用那雙彌著霧氣的剪水眸,神情嬌氣地打量著他。

她唇上的口脂雖被他親花,顏色卻依舊鮮紅奪目。

司儼心中的極端情緒太多,卻一直強自用理智克制著自己,他現在很怕自己會傷害到裴鳶。

且他適才竟是存了個可怕的念頭,他很想將她嫣紅的柔唇用齒咬破,亦想嘗嘗她鮮血的滋味。

那滋味一定很清甜甘美,而只有將她的血飲入了腹中後,他才覺得,自己現在是完完全全地擁有著她的。

裴鳶的雙眸已略顯懵然,她自是隱約覺察出了司儼內裏掩著的那些可怕情愫。

“鳶鳶,閉眼。”

司儼的聲音平靜,亦極盡克制和隱忍。

裴鳶聽話地闔上了雙眸,亦覺男人清冽又強勢的氣息也在漸漸地將她纏裹,只聽他緩聲道:“我想好好吻你。”

******

姑臧漸入深冬,潁宮這日亦降起了霏霏落雪。

清晨晴雪初霽,冬雀啁啾,原本凋敝的枯樹也被霧凇掛枝,滿目望去,一派晶瑩澄澈之景。

前陣子司儼惦念著裴鳶身子嬌冷,便命人為她新葺了個暖閣,入冬後,二人便一直宿在了這明瑟閣中。

卻說這明瑟閣的裝潢,也都是依著女兒家的喜好布置的,譬如鋪於地上的華貴絨毯,俱都用彩線繡著清雅的纏枝花卉。

而四開牖的窗楹也都透雕著如意淩花式樣的窗格,閣內的細節之處無一不精致,倒是不像君王的避寒之地,反是被布置的像小姑娘的閨房。

熏爐內的炭火燃得正旺,主臥內與室外的天寒截然不同,反是如春日般溫暖。

裴鳶今晨難能起了個大早,她甚至比司儼起得還要早,男人還在榻上沉睡時,她卻已經讓女使伺候她篦了發,亦精心地描畫了眉眼,待煦日漸升後,她還往小肚子裏灌了不少濃茶,以此得以保持清醒,不在清晨犯迷糊、打瞌睡。

待女使將飛罩和窗牖之處的帷幔拉開後,便見鴉發柔順,渾身都散著香風的小美人兒正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榻側。

裴鳶歪著小腦袋,邊聽著更漏的迢遞之音,邊悄悄地看了會兒司儼的睡顏,男人縱是睡著,也依舊有著一副惑人的英俊皮相,他五官深邃分明,骨相亦是極其優越。

司儼的習慣是到辰時便醒,此時此刻,他已然清醒,且正下意識地想用臂膀擁住枕邊的嬌人兒。

裴鳶在榻旁的茵席處跪坐著看他,司儼自是撲了個空,男人英雋的眉宇因而蹙了起來,隨即便覺,他的眉心竟是驀地一軟。

美人兒身上熟悉的溫香亦漸漸地沁入了他的鼻息,故而司儼眉目稍舒,待睜開雙目後,便見裴鳶笑意甜美,已然伏在榻側之旁,模樣溫馴地看著他了。

司儼起身後,見裴鳶今日穿了身蕊黃色的交領襦裙,濃密的烏發也已綰成了柔婉的垂雲髻,不禁有些納悶,便低聲問道:“今日怎麽起這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