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茶藝(二更) 孤的王後面子太薄……(第2/4頁)

司儼見裴鳶終於恢復了平日乖順的模樣,不禁莞爾。

又見女使三人都愣愣地站在了二人的身旁,大有看戲之嫌,便沉聲命她三人出殿。

三名女使齊聲答諾,半屈著雙膝退出了內殿。

待這內殿只余了司儼和裴鳶兩個人時,司儼便伸出了修長的臂膀,將那嬌氣的小人兒擁在了懷中。

裴鳶仍有些慍惱,便想掙開他,司儼的嗓音略有些無力,低聲制止道:“鳶鳶,我身上沒有多少力氣,你這樣我很會容易摔倒。”

美人兒聽罷,終是惦記著司儼的身體,便在他的懷中安分了下來。

司儼這時又哄她:“你們女子,不是都喜歡在面上繪花鈿嗎?從前我在上京相府時,也曾在你的眉心繪過。我將你那處…改繪成花鈿好嗎?”

裴鳶聽罷,心中竟湧起了淡淡的欣喜。

她絲毫都未有想到,司儼竟是還記得從前的事。

且三年前,他為她繪花鈿時,她本以為這會是她見他的最後一面。

可卻沒成想到,她竟是成了他的妻子。

且她日日都能隨時見到司儼。

美人兒的面上漸漸顯露了甜柔的笑意,卻還是小聲回道:“可是…無論是花鈿還是斜紅,都是繪在額側…或是眉心的……沒有繪在脖子上的。”

司儼因而緘默了半晌,復又思慮著解決此事的方法。

裴鳶這時似是倏地想起了什麽,嗓音微高了幾分道:“我知道了夫君,可以讓國師來一趟青陽殿…讓他先給你看看身體,順便再問問他…有無快速去淤的膏脂。”

司儼道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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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邈今日,是第二次來青陽殿。

這兩次之中,不過隔了大半個時辰。

待復至偏廳後,亓官邈便見,端坐於胡床上的司儼向他微微橫了橫眼目。

亓官邈立即會意,待為司儼診完脈後,便依著他今晨的交代,將那些話盡數說了出來:“殿下,王上的身子仍未痊愈,需得好好靜養。若…您能多多照拂他,他的身子便能好得更快一些。”

裴鳶仔細地聽著亓官邈的交代,卻一直用小手,捂著頸脖的那處。

雖說讓亓官邈過來,是她主動提起的。

可待他到了青陽殿後,她還是覺得害羞,也問不出那些話來。

司儼這時問道:“王後不是還有事要問國師嗎?”

裴鳶都快要羞哭了,她萬分赧然地坐在了司儼的身側,只垂下了雙眸,卻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亓官邈見裴鳶紅著小臉兒,還一直用手捂著側頸,便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正了正神色,道:“王上、殿下請恕臣直言,這…行周公之禮時,最好不要在對方的頸部…弄出痕跡…就是弄…也要輕一些。”

裴鳶的小腦袋又往下垂了幾分,還是沒有說話。

司儼面色平靜,問道:“為何?”

亓官邈一本正經地回道:“這頸部上的血管過細,且分布復雜,若用的力道不對…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司儼沒有回復亓官邈,卻覺日後是得稍稍注意些了。

亓官邈擡眸看了眼二人,復又很快垂目回道:“但…別的地方,可以稍稍肆意些……”

這話甫落,裴鳶就如一只在尋找地洞的田鼠似的,雙頰漲紅,急欲尋個地界躲起來。

司儼見狀,反應迅速地拽著她的小胳膊猛地抱住了她,亦用大掌扣住了她的小腦袋,讓她的小臉兒埋在了他的懷裏。

亓官邈卻見,司儼邊輕輕地拍著懷中美人兒的纖瘦背脊,唇角也微微上牽了幾分。

他的笑容,竟是帶著罕見的粲然。

亓官邈不禁有些看怔。

待司儼復又看向他時,唇邊的笑意漸漸消弭至無。

“孤的王後面子太薄,下回這種事,你單獨同孤講。”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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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相翁儀近日頗為惆悵。

這舉國的政務,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藩王司儼,卻一直待在青陽殿內,告病不出。

司儼是罕見的天下奇才,任何事都能做到極致,但人的精力卻是有限的,他又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將所有事情都做了。

所以身為君王,也得找些能力遠不及他的臣子來替他分擔政務。

實則也並非是他手下的臣子蠢笨,或是無能。

只是任何人同司儼比起來,都會顯得平庸且能力遜色。

他二人若處置同樣的政務,司儼只需用半日便能盡數完成,而他翁儀卻得用上七日。

且這七日,還得是他不吃不喝,每日只睡一個時辰,才能將將完成。

雖然做為臣子國相,他理應為君王分擔政務。

但是翁儀卻是個惜命之人,他不想英年早逝。

且那日他從國師鄒信的口中套出了話,翁儀知道司儼的病早便好了。

而他還在青陽殿裝病的緣由,他用手都能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