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紅顏 他可不可以,先喜歡她?(第2/3頁)

男人的鴉睫微垂,遮住了眼中的陰翳。

絳雲這時恭敬道:“王上,內侍局的茵席上,好像被人灑上了特質的藥粉,殿下的身上就沾上了這些藥粉的氣味…那只獒犬近日的失常之舉,應該便是因著這些藥粉的緣故。”

且這兩只獒犬也被司儼豢了數年,卻也從未在潁宮惹事作亂過。

司儼緘默地聽著主仆二人的話語。

內侍局的茵席上?

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想,語氣也恢復了平日的溫淡,對裴鳶道:“孤知道了。王後今日受驚,先回青陽殿休息,孤會將事情都查出來的。”

裴鳶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著司儼的言語,攜著女使三人歸返了青陽殿。

美人兒華麗的裙擺曳地,身影亦漸漸遠去。

侍從和那羌人這時剛要壓著那獒犬出宮,司儼卻揚了揚手,示意他們停下。

“把韋氏那個賤人給孤尋出來,再將她和這只獒犬一起關到鐵籠裏,待她被它咬死後,你們再另尋個地界處置它罷。”

司儼的語氣很是平靜,任誰也無法聽出其內蘊著的真實情緒。

他忖了忖,復又對侍從命道:“在王後的面前,便說韋儇是飲鴆而亡,不要讓她知曉韋儇的真實死因。”

“諾。”

*****

張掖郡的馬氏一族近來愈發猖狂,司儼在該郡安插的眼線探得,自馬夫人被他褫奪了位份後,司卓因而也對他心生不滿。

他這人本就沒什麽主見,近日又被馬夫人的親眷用言語煽動了一番,在張掖郡駐守的郡兵大抵有八萬人,司卓在兩日前,便派兵攻下了位於張掖之西的酒泉郡,又斬獲了四萬精兵。

他現下並未將手伸向離西疆極近的敦煌郡,可種種行止無不在彰顯著,他已然同司儼決裂。

且欲生叛,自立為王。

司儼再對侍從交代完韋儇的處置方式後,便前往謙光殿,同國相翁儀商議了此事。

待他歸返青陽殿時,裴鳶已然細心地命人在殿中的四處,都置了大量的冰鑒。

也因而,這青陽殿內同室外的炎燥截然不同,反是清涼宜人。

男人在進殿後,稍顯冷郁的眉眼也放松了幾分。

裴鳶已換下了白日的繁復鞠衣,換了身淺碧色的合歡襦裙,鴉發之上也未戴任何簪飾,只輕輕地綰了個看似搖搖欲墜,實則卻被篦得很牢固的垂雲髻,氣質異常溫馴柔美。

得見裴鳶這副模樣,司儼竟有些恍然。

自她嫁到潁國後,也過了快兩個月的時日。

她剛嫁過來時,還是一副半青半澀的孩子模樣。

今日看來,那巴掌大的面龐上雖未施任何粉黛,卻有種灼若芙蕖的美態。

雖美,卻又不妖靡,亦給人一種自然和諧的清麗之感。

但她的五官卻很精致,絲毫也不顯寡淡,也有著一副令人過目難忘的絕色相貌。

都言人的氣質會隨著外在的環境而有所改變,司儼緘默地看著迎面向他走來的美人兒,竟是驀地發現,她的氣質貌似也同兩月前有了不小的變化。

小姑娘總是嫌自己不夠聰明,殊不知,裴家兒女的面相,都有種沉靜的智性美。

裴鳶這時像模像樣地對他施了一禮,隨即柔聲道:“夫君,臣妾已為您備好了溫度適宜的清水,您可先去沐浴。”

司儼看著她那張令人賞心悅目的美人面,也聽著她柔柔的話語,心中也生出了莫名的愉悅和放松。

雖說他娶裴鳶,是因為那情蠱的原因,而不是因為她生得美。

可現下他卻深刻地體會到了,古往今來,那些君王的身側為何總是常伴紅顏美人。

司儼在此之前,從未以這種視角看待過裴鳶。

細細想來,她的性情溫馴嬌軟,是他喜歡的類型。

裴鳶的容貌,也頗對他的喜好。

只是,裴鳶這個絕色美人的內心,卻不是完全屬於他的。

思及此,司儼低聲問道:“那你呢?”

裴鳶赧然地垂下了眸子,訥聲回道:“我…我已經沐完浴了。”

話音甫落,裴鳶卻見,司儼竟是倏地將她扛了起來,待她的身子懸於半空後,烏黑的鴉發自是也呈了四下垂散的態勢。

小姑娘不禁驚呼了一聲,卻聽男人低聲又道:“無妨,那就再陪我一次。”

*

半個時辰後,裴鳶終於陪著司儼又沐浴了一次。

且在這半個時辰內,她自是被其不甚憐香惜玉地欺負了一通。

司儼的外表總是沉靜又克制的,氣質亦很斯文溫雅,偶爾也會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感。

可在那個時候,他就同換了個人似的,也總會讓裴鳶聯想到衣冠禽.獸這個詞。

殿內爐煙浥浥。

司儼身著荼白的玄端深衣,修長且指骨分明的大手正持著篦子,為身前的美人兒順著長發。

裴鳶柔順如綢的發絲不時地拂過他的手背,讓他禁不住想要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她的發絲攥入掌中,細細地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