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帶土,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宇智波海的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對他說的話感到害怕。

怎麽可能會有那樣完美的世界存在？帶土腦子不會是壞掉了吧？還是說被什麽人騙了？畢竟帶土以前就很笨。

他深呼吸，冷靜下來, 抓住對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下來：“我知道了,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將一切真相都告訴我吧。”

帶土笑了笑：“只是給你說的話, 你可能會不信, 所以我直接給你看吧。”

他上前一步，手按在宇智波海的後腦勺上，自己低下頭，幾乎和宇智波海額頭抵著額頭。

宇智波海眼睛微微睜大, 愣愣地和他那只放大的猩紅寫輪眼對視。

下一秒, 他的眼前一花，大量的記憶片段沖入腦海。

從神無毗橋之戰開始，他看到了卡卡西被刺瞎眼睛, 看到帶土開眼，看到帶土推開卡卡西，自己半個身體被狠狠巨石砸中壓住，看到他將自己的寫輪眼送給了卡卡西。

這裏宇智波海是知道的, 但是後來的就讓他目瞪口呆了。

帶土沒有死，他被人救下了。

那個人，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海想起了自己不久前才罵過鼬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宇智波斑都什麽時代的人了, 怎麽可能現在還活著。

啊，稍微有點臉疼。

宇智波斑是一個白發蒼蒼的瘦弱老人模樣, 甚至只能靠著背上那根巨大的管子活動。

那個洞穴裏還有無數叫做“白絕”的奇怪東西, 嘰嘰喳喳地在復建的帶土身邊跳。

等帶土能稍微活動的時候, 去戰場剛好看到了琳死在卡卡西手上，看到了宇智波海的屍體……

宇智波海忍不住嘆息。

他已經發現了，越是溫柔善良，越是單純正直的人，就越是容易被世界傷害，越是容易走向極端。

更別說，當時的帶土身邊，還有那個宇智波斑引導。

宇智波斑，宇智波一族史上最強大也是最邪惡的人，關於他的傳說很多很多，全部都是極惡和極強。

雖然從帶土的記憶中不太看得出來，反而會感覺到長輩的關心和強者的引導。

可是聽著他給帶土說的那個“月之眼”計劃，看著他將笨蛋帶土引導變成了“宇智波斑”，聽他輕描淡寫說著計劃百年波及世界的事情，宇智波海只感覺到毛骨悚然和驚嘆。

[帶土，看清楚這個世界了嗎？你還要繼續堅持自己之前天真幼稚的想法嗎？]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但是沒關系，因為我有我自己的規則，而你是我的人，應該按照我的規矩來。]

[我的規矩？很簡單啊，強者為尊。]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曉我的強大，即使全世界都反對，即使他們對我了如指掌，也不得不驚嘆我的能力，臣服於我的殘忍，跟著我的領導走向我所建造的新世界。]

[這裏是地獄。]

[帶土，你是我選中的繼承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救世主。]

即使對面只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但他眉眼間的睥睨依舊能隔著記憶震撼到宇智波海。

他之前還在懷疑那到底是不是宇智波斑，但後面已經確認了。

大概也只有傳說中的那個宇智波斑，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才能有這樣的氣魄和瘋狂吧。

在教導完帶土後，宇智波斑就死了，於是帶土就成為了“宇智波斑”，繼承他的意志完成“月之眼”計劃。

後面的九尾之亂、宇智波滅族慘案……乃至水之國霧隱村變成血霧之裏，都是帶土做的。

甚至現在震驚全世界的可怕叛忍組織“曉”，背後真正的操控者也是帶土。

看完記憶之後，宇智波海徹底沉默了。

帶土坐了回去，面無表情道：“這個世界空虛無比，無趣至極，醜態畢露，俗不可耐，臭不可聞。”

“我無法原諒木葉的那群人，木葉的根已經徹底腐爛了，看到那些人嘻嘻哈哈地活在無數人腐爛的屍骨上我就感到由衷的反胃和惡心。”

他將一只腳搭在另一條腿上：“現實世界太過殘酷，只會讓內心的空洞無限放大，會一直不斷失去重視的東西。就算再怎麽不願意，再怎麽小心，再怎麽強大，所珍視的東西總有一天都會失去，全都會被殘忍地奪走。”

“活在這樣的世界，怎麽可能把人內心的空洞填滿？” 他歪頭看著宇智波海，“這裏是地獄，而我是救世主，是改變這個世界的人，是宇智波斑，不是什麽帶土。”

宇智波海回神，認真看著他，心裏驚嘆那個連書都絲毫看不進去的帶土竟然會熟練地吐出一連串成語來，竟然會說出這麽哲學的話來。

不過人本來就是由記憶和經歷組成，現在他眼前的這個帶土，已經和以前的帶土不一樣了，幾乎就是另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但是……人的本質還是不會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