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咒·77

淡定又自然地把如此矯揉做作之語說得極為情真意切, 太宰治成功地憑借著自己更為精湛熟練的茶藝勝過了還不是很精於此道的魔人。

沒能下定決心拋棄臉面的費奧多爾覺得自己雖敗猶榮,至少他堅守住了搖搖欲墜的節操。

如果連這都能獲得勝利的話,那他還真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為何變得如此沒底線。

一旁的果戈裏對這副場面則是幸災樂禍, 高高興興地看著陀思被迫害,作為真實的摯友當即就盤腿而坐, 露出一副恰瓜的表情。

哎, 陀思受迫害的場景可是相當難得的,他要不要偷偷摸摸錄個像呢?

被治子小姐的母性光輝普照,腦子有點迷糊的織田作慢慢回過神, 覺得莫名有點不對味兒,仔細回想一下就發現了一個認知盲點。

根據之前逛街時,治子小姐無意間的透露,稚的父親不就是已經病逝,臨終前還將組織托付給遺孀幼子?

可是, 為什麽現在治子小姐的說辭和之前的有點對不上號?

織田作陷入了茫然的沉思,也知道這個問題有點不合時宜, 只能悶悶地憋在心裏。

所以,稚至今都不知道他的生父已經逝去, 身為母親的治子小姐在努力維持著父母雙全的善意謊言嗎?

這、也太令人憐惜了。

經歷過太多苦難,仍選擇為自己的孩子營造良好的成長環境,渾身閃耀著母愛光輝的治子小姐真的是值得敬佩。

想通這一點的織田作忍不住向太宰治投去了理解和贊同的目光, 作為收養了好多孩子的老父親,他簡直感同身受。

果然, 治子小姐是如此的善良美好。

不知不覺濾鏡已經厚達八百米的織田作一點沒覺得不對勁。

他流露出的贊同理解眼神看得對面的中原中也十分心累, 覺得太宰治這家夥蠱人的能力可真不小, 能把一個老實耿直的天然黑忽悠成這副模樣。

看了眼在場的所有人, 他覺得只有自己比較像個正常人, 但他本質上根本不是人。

這算什麽,跟這群家夥一比較,他一個不是人的異能安全裝置都算是正經人嗎?

非人類卻比周圍幾個人類更像人類的中原中也成功把自己給整懵逼了,忍不住嫌棄起了在場的所有變態。

察覺到室內險惡的氛圍,同時也瞧見那場茶藝較量的風信稚沒忍住別開了眼睛,不想摧殘自己的視覺。

他當即決定不去理會裏面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再聽下去,會更加忍不住懷疑治先生到底有沒有底線這東西。

這種窒息場面他還是不要摻和的好,比起深陷不知名的修羅場,他更願意直面「獵犬」隊長福地櫻癡。

留在外面阻攔伊萬·岡察洛夫進攻的風信稚默默松開了插入地面的妖刀,注入強大咒力的刀刃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抵擋住了不斷砸向廳室內的巖石雨。

他得把人引到別的地方。

畢竟,為了維持治先生不惜掉節操也要精心打造的人設形象,他絕不能在織田作先生面前對敵人下殺手。

不然,織田作又會腦補出什麽“為保護柔弱的母親,年幼的孩子不得不拿起帶血的刀刃”這等相當生草的劇本吧。

簡直離譜到他無法理解的地步。

室內的太宰治輕瞥了一眼果斷逃離的風信稚,忍不住暴露了自己豐富的內心戲,面露哀愁之色。

好吧,他也知道是自己造作過頭了,怪不得稚君要跑掉,但那可是幼齡化的稚君呀。

小小的、可可愛愛的、讓人憐愛到心都要化掉的稚君啊,如果能親親抱抱,那是什麽天堂般的待遇。

陷入腦內暢想的太宰治冷不丁地想到一件事,他的「人間失格」不允許他觸碰幼齡化的稚君啊。

他頓時感覺自己大冬天的被潑了一盆冷水,臉上哀愁的神色都漸漸凝固了起來,隱約間透出了微妙的呆滯。

特麽,他居然忘了這麽一茬子事,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只能看不能上手抱抱?

嘶,可惡!可惡!可惡嗚嗚嗚……

太宰治突然就變得無精打采起來,整個人蔫噠噠的,一點都沒有再進行茶藝battle的心情。

他斜眼看著面前的費奧多爾,頓時覺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那張病弱秀氣的臉怎麽看怎麽讓他心裏添堵。

“心情有點不太好。”

歪過腦袋的太宰治鳶色的眼中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冷意,他低垂下視線,聲音輕輕。

“所以就留下別走了吧,費佳。”

喪裏喪氣地說出暗藏著殺意的話語,聽懂太宰治意思的中原中也和果戈裏同時出手,一場圍繞殺死與救援女仆的對決瞬間一觸即發。

預知到危險發生的織田作趕忙把治子小姐拽出決鬥區域,然後就瞧見了這神奇一幕。

他滿頭問號。

不對呀,目標不是治子小姐嗎?為什麽現在你們爭奪殺死或保護的是女仆小姐?難道他又錯過什麽重要劇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