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咒·24(第2/3頁)
他指了指費奧多爾身後的酒櫃上各種整裝的酒類,冷淡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輕微的暴虐意味。
“一起吧。”
直面這種冷淡卻危險氣息的費奧多爾緩慢地睜大的眼睛,好像完全沒有料到風信稚會是這個反應。
這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他勾起笑容,欣然同意。
……
風信稚自認酒量還行,至少他從沒有經歷過喝斷片的感覺。
大量酒精帶來的麻痹感卻讓他的大腦更加清醒,甚至興奮了起來。
他看著對面眼神同樣清醒的費奧多爾,好似察覺到了什麽一樣,嘴角邊輕輕漾開一絲驚艷的笑意,占盡霜與月的明麗光彩。
他聲音很輕,像是隨風而起的薄薄絨羽,即使飄落也不曾侵擾任何事物。
“時間到了,我先走了。”
像是知道家裏有人在耐心等他回家一樣,前往別人家竄門的小黑貓擯棄了剛才還一起玩耍的大倉鼠,毫不留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徒留費奧多爾一人安靜地坐在原地,目光隨著風信稚離開的身影而移動,直到看不見才垂落下來,沉默著不說話。
他安靜了很久,直到伊萬忍不住開口低聲問他需不需要醒酒湯水。
費奧多爾歪過腦袋,目光清明地看了伊萬好一會兒,然後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撐的力道,猛地倒在了吧台上。
他閉上了眼睛,睡顏聖潔如神明。
驚得伊萬立刻手忙腳亂,面對醉酒的主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
微醺但不影響理智,風信稚腳步平穩地走出了酒吧。
走了沒有幾步路,他就看見了平日裏接送他往返於東京與橫濱的車子。
果然治先生早就知道了。
雖然這個情況一點也沒有出乎意料,但是他這個狀態回去確實有點不好。
不是晚點亦或是失禮的原因,他覺得治先生可能會有點……委屈?
類似憑什麽是跟魔人喝酒而不跟他喝酒這種略微奇怪的委屈。
要怎麽安慰呢?
坐在了車子後座的風信稚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抿起唇,沉思著。
港口黑手黨大樓。
太宰治表情冷漠地在手下的文件上圈出費奧多爾·D這個名字並且筆跡微重地打了一個叉。
他鳶色的眼裏泛出濃重的黑暗之色,身上散發出了揮之不去的危險氣息,如同站在暗夜的頂點警告那些窺視他珍寶的覬覦之人。
不過,這份陰沉危險的氣息在辦公室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就消失得幹幹凈凈。
“稚君~好久不見呀~”
兩三天沒有稚君吸的他快要死掉了!
突然活躍起來的語調和重新煥發生機的神采在嗅見風信稚身上的烈酒味時出現了呆滯和愣怔。
太宰治眨巴眨巴著眼睛,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酒味!
稚君瞞著他和別人去喝酒了!
雙眼瞳孔地震的太宰治用自己突然卡頓了的大腦迅速判定了罪魁禍首。
魔人,費奧多爾·D。
想通的那一刻,太宰治恨不得立刻拍死這只西伯利亞大倉鼠。
臭老鼠,叫你拉著稚君喝酒!他都沒有和稚君喝過酒呢!
內心把手絹咬得稀爛,委屈巴巴的太宰治立刻起身走向風信稚,想要過去扶一下。
雖然酒味散去了很多,但還是能夠推斷出稚君喝了不少,萬一喝醉了站不穩呢!
狠狠diss某只死屋之鼠的太宰治突然發現了一個盲點。
喝醉了、站不穩……
醉酒的稚君!!!
這是什麽限定版的SSR啊!
眼神立刻就明亮了起來的太宰治輕輕靠近風信稚,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風信稚笑了笑,鳶色的眼裏帶上了艷若桃李般的風情與笑意,臉上是一片靜謐的溫柔。
他放緩放輕了聲音。
“好久不見啊,治先生。”
清淺的聲線輕微地被酒意掩蓋,卻莫名地帶上一點醉人的酒香。
一詞一字地敲擊著太宰治不斷跳動的心臟。
太宰治連呼吸都放慢了許多,生怕驚擾到這個模樣的風信稚。
他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風信稚看,好像要用視覺深刻記錄下這幅景象。
“呐,雖然不想打擾到治先生工作,但兩天多沒見面了,還是想過來看一看。”
風信稚輕輕晃了晃太宰治拉著他的手,眼裏蓄滿了暖色調的柔和。
被風信稚的主動親近迷得暈頭轉向的太宰治立刻拋棄了正等待他處理的若幹工作,對著風信稚噓寒問暖,生怕喝多了的稚君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
“沒有哦,就是有點想睡覺。”
略帶困倦的語氣立刻讓老父親心疼地肝顫,當即準備讓出隔間的臥室讓稚君睡覺。
風信稚順從地點了點頭,從隔間常備的更衣室裏拿出一套幹凈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洗掉了一身酒精味的風信稚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走了出來,白皙的面容染上了艷麗的玫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