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埋首在她頸項。……(第3/3頁)
盛啟洲轉過身去,肩膀還在發顫:“薄醫生,吳向明在抗洪中犧牲了。”
即使是不願承認的事情,但也是真真正正發生過的事實。
幾乎是在頃刻間,薄幸月的腦海裏像走馬燈一樣,把吳向明跟她說的每一句話全過了一遍。
她鼻尖發澀,整個人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那個只有二十歲,前些天還叫著她姐姐的青年,永遠埋葬在了祖國的邊境。
甚至太過倉促,連只言片語都沒能留下。
恍然間,薄幸月又想到了剛來北疆這邊軍區時見到的那一面紅旗。
又是經歷了多少人的鮮血染就而成……
每一個為國殞身的英雄,身上一定都是蓋著國旗長眠的。
跟吳向明只相識了斷斷數十天,連她都不好受了,更何況是看著吳向明歷練成長的季雲淮。
盛啟洲拉下帽檐,遮住此刻晦暗不明的神情,他將橘子塞給戚嘉禾手裏,“戚醫生,你們帶回去給病人吃吧。”
戚嘉禾盯著手心的橘子,連嘆息聲都卡在喉頭不上不下的。
隨後,她跟季雲淮將推車送過去,兩人一同站到了帳篷外。
身後的風肆意湧來,薄幸月跟著他撩開帳篷簾子,似乎是有話要說。
安靜的帳篷內,她盯著腳尖,眼尾曳著一抹紅。
而後,薄幸月慢慢走近,踮著腳,纖細的雙臂掛住他的脖頸,“季雲淮,別難過了。”
此刻薄幸月虔誠的模樣像是又倒流回了十七歲,那個被神明偏愛的少女。
是在夢境中出現過無數次,醒來又抓了個空的存在。
擁抱很輕,他一低頭,就能埋首在她頸項,聞得到淡淡的茉莉香味。
季雲淮的眼眸清亮深沉,命令道:“轉過去。”
之前在部隊,他說一不二,說要罰誰,隊裏那些新兵蛋子就得服從命令。
不知道怎麽,在季雲淮這句話說完後,薄幸月亦然乖乖背過去,手指自然貼到了身體兩側。
他全身上下都被雨淋濕了,短袖往下淌水,暈開朵朵水花。
季雲淮換了條幹燥的衣物往身上套,又撈過一條毛巾擦拭完臉頰和手臂。
耳邊盡數是衣料的摩擦聲,聽得人心頭躁動,像是豆大的火苗在搖曳。
他一邊慢條斯理扣上作訓服的扣子,一邊走到她的身後。
跑了一晚上腿,薄幸月的腿早就酸得不行,嘟囔了句,莫名攜著股嬌嗔:“隊長,你要罰我站軍姿到什麽時候?”
真的是挺小氣的,她不就抱了下麽,還要遭到季雲淮軍中紀律的處罰……
這男人……怪不得他隊裏的人都那麽怕他。
季雲淮眸色漸濃,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五分鐘行不行?”
聽到了季雲淮過來的腳步聲,薄幸月認真思索著,跟他打商量,“我站得有點兒累,你把時間縮短一些也行。”
季雲淮扣上最頂端的扣子,模樣禁欲又勾人:“不站五分鐘,你要別的處罰,我也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