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伊萬」番外02】

前情提要, 「伊萬」來到現世，伊萬未恢復記憶，宿儺還在悠仁體內，與正文無關。

為區分, 千年前的稱為兩面宿儺, 悠仁體內的稱為宿儺, 就醬。

——

地點, 某日式餐廳的房間裏。

一群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前面放著小矮桌，矮桌上已經擺放著食物。

接到太宰的電話，說是這邊發生了特別有趣的事情，五條悟立馬結束任務帶著野薔薇和伏黑惠趕了過來，被他叫出去買東西還沒回來的織田也被一個電話叫到這邊集合。

現在房間裏，幾個學生坐在一邊，幾個大人坐在一邊，視線若有似無的飄到角落。那裏的門扉敞開著, 外面是長廊, 庭院裏溪水清澈, 種著一些花花草草, 風景秀麗。

但眾人所看的並不是這番美景, 而是盤腿坐在那邊，裸露著臂膀, 姿勢十分豪放, 有著四只胳膊、五官非人、看上去兇殘恐怖的「兩面宿儺」。

“真的是兩面宿儺？”太宰湊到五條身邊小聲問道。五條取下眼罩換上了漆黑的墨鏡，墨鏡下一雙通透明亮的冰藍色眼眸滿是興味, 他點了點頭。

“嗯, 不管是外形還是那身恐怖的咒力, 都和歷史上描述的一模一樣。”

“這可真是.....”垂落的眼簾下眸光微閃，太宰的視線移到對面坐在幾個學生旁邊，不管是身高體重，或是五官容貌，甚至就連聲音也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那裏。

“太有意思了。”他低聲呢喃，微不可聞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伊萬正在嘀嘀咕咕的和「自己」介紹著周圍的大家，一雙眼睛璀璨明亮，像是裝滿了星星，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上去非常開心。

而坐在他旁邊的少年似乎興致不高，對其他人也不怎麽感興趣，神情淡漠，只是眼底帶著幾分柔和的看著和他一模一樣的伊萬。目光專注認真，湛藍色的眼眸像是平靜的大海湖泊，清楚的映著稚嫩柔軟的少年。

“.....五條老師特別厲害噠，坐在他旁邊的就是我之前跟你說老是捉弄我的煩人精太宰，這個人超煩的！”伊萬嘟嘟囔囔的抱怨著，腮幫子也鼓了起來，「伊萬」擡眸瞥了一眼對面黑發的男人，只是一瞬，他便收回視線揉了揉伊萬的頭，“不理他，實在煩就燒了吧。”

輕描淡寫的語氣像是在說燒掉一張紙似得，聲音不大，對面的太宰卻忽然背後一涼，寒毛都立起來了，眼中的興味也是越來越濃烈。

明明那麽相像的兩個人，氣質卻截然不同，那一眼沒有任何情緒，平靜的就像是將世人視為螻蟻、高高在上的神明，人類的生與死對對方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他旁邊被他們所熟知的伊萬卻如同稚子，帶著天真爛漫，情緒變化一目了然，單純稚嫩，仿佛世間所有的美好都聚集在他身上一樣。

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若非伊萬自己親口所說，恐怕沒有人會把他們看成同一個人。過去和現在，徹徹底底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算了。”伊萬癟嘴，“織田會生氣的。”

他的情緒變化很快，剛還有點委屈，下一秒又眨巴著大眼睛眼巴巴的湊到「自己」耳邊，小心翼翼的指向後面的兩面宿儺，用著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問：“他怎麽也來了？”

身邊的人動作一頓，不知道是不是伊萬的錯覺，「自己」的臉色似乎變得難看了一點，他歪了歪頭，滿臉寫著好奇。

「伊萬」手指抽了抽，合攏放在大腿上，微垂的睫毛擋住了他暗沉了不少的眸色。“不用管他。”

“奧。”伊萬點點頭，探出腦袋看了眼坐在走廊門口的兩面宿儺，被對方兇惡的瞪了一眼，縮縮脖子連忙坐好。

坐在他另一邊的野薔薇扯了扯他的衣服，伊萬偏頭看去，水汪汪的眼睛仿佛在問：怎麽啦？

野薔薇看了看他身側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一點。伊萬和「自己」說了下，對方點頭後他起身走到野薔薇旁邊坐下，歪著頭看她。

順平和悠仁還有伏黑惠也湊了過來，像是在密談一樣，順平小聲問他，“伊萬醬，那個人真的是過去的你？不是什麽雙胞胎兄弟的嗎？”

順平他們表示自己受到了嚴重驚嚇，先不說過去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那麽乖巧的小伊萬以前會是這樣一副冷冰冰甚至有點可怕的樣子啊！

明明都是那張精致漂亮完全一模一樣的臉，自家這個看著乖乖巧巧軟糯可愛，另一個就完全不敢和對方對視，要說伊萬的眼睛像是漂亮晴朗的蔚藍天空的話，那個人的就像是平靜無波的大海深處，看著就讓人心生畏懼，像是隨時會被海水掩沒似得。

伊萬還沒說話，悠仁的眼瞼下方出現一張嘴巴，在他體內的宿儺突然出聲。“還是這副樣子看著順眼啊小鬼，現在的你簡直蠢到沒眼看。”話語裏甚至帶了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