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年少 陸允,給媽媽沖啊!(第2/4頁)

教室裏突然安靜到落針可聞,只剩下吊扇在大家頭頂“咯吱”轉動的聲音。

老謝雙手撐著講桌,吹胡子瞪眼:“陸允,你還影響你同桌是不是?”

“沒有。”陸允笑道。

老謝:“來,你說說給我說說勒夏特列原理。”

陸允站起身來回答:“勒夏特列原理又叫平衡移動原理,如果改變影響平衡的一個條件。比如濃度,壓強,溫度等,平衡就向能夠減弱這種改變的方向移動,例如一個可逆反應中……”

他唇角飛揚,笑裏都是少年氣:“謝老師,咱們還沒學到這兒,你不是故意為難我吧?”

老謝清了清嗓子,給他一記眼刀,擺了下手:“坐下,再說話就給我出去罰站。”

陸允頷首坐下,順手扯了張草稿紙。修長的手指轉著筆,驀地一頓,用嘴巴咬掉筆蓋,筆尖在紙面上劃拉了幾下,將其移到單季秋面前。

單季秋一看,不規整的草稿紙上是行雲流水的逍遙字跡。

他從小跟陸爺爺練書法,有自己的一套書寫習慣。看上去規整,其實每一橫暗藏鋒利,每一豎又像他這人,拉的老長,懶散又隨性。以至於別人很難模仿,但打一眼就能看認出他的筆跡。

上面也就倆字:快喝。

她偷偷地笑了,一股暖意漸起。哪怕知道他的關心無關情愛。可是,她還是沒由來地暗自竊喜。

她的余光裏悄悄地占滿了他,連空氣都是紅糖味兒的甜。

怎麽辦?好像又多了一個沒辦法不喜歡你的理由。

……

一晃到了周五。

這一周要說有什麽新鮮事,就是他們高二(1)班成了動物園。

原因很簡單,陸允開學典禮的亮相,迷倒了高一的一大票學妹。絡繹不絕來踩踏他們班的門檻,再紅著臉回去上課,每天人物還不帶重樣的。

偏偏陸允根本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樣,跟個旁觀者一樣照樣上課,睡覺,打球。

而單季秋瞅著陸允課桌裏被塞的各式各樣的粉紅色情書,說實話這心裏是有些羨慕的。

她其實也有想過,如果她可以再選一次,她希望現在才認識陸允,不是他的青梅,從小到大不受他的保護。沒有小時候的交集,沒有成為最好的朋友,至少她也可以跟這些女生一樣光明正大的喜歡她,就算是失敗也沒關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守著這個酸甜又苦澀的秘密,慫到害怕他發現連朋友都做不成。

窗外瘋長的枝椏上停著幾只鳥雀,嘰嘰喳喳,跟在九月裏最後狂歡的知了比鳴。

籃球場上的少年們揮汗如雨,圍觀的少女們比雀蟬更聒噪。

單季秋趴在窗台上,瞳孔裏的焦距一路跟隨,只為去捕捉那個肆意瀟灑的俊朗少年。

連知了都“知了知了”的知道,而你卻不知。如果可能的話,那就讓知了把我的喜歡告訴你吧。

秋風習習,光影婆娑,掃過她的眼眸,也奪回了她的心緒。

哪有什麽選擇,如果沒有從小到大的交集,或許也就不會有她這場始料未及的心動。

她特沒出息的一笑,有些事早已注定,有得必有失。

下午最後一節課前休息,陸允被叫去了校長辦公室。

原因是他翻/墻的照片不知道被誰匿名到了校長那兒。

走廊裏都能聽到謝校長的聲音:“前一刻你還是學生代表上台講話的好學生,下一刻立馬就跑去翻/墻。你什麽事那麽重要?你這是把學校的規章制度當做擺設的嗎?好學生就應該起到良好的帶頭作用,你倒好,你說說你起的什麽作用……”

伴隨著上課鈴聲,聽墻角的學生們聽了一會兒,便趕緊回到了班級。

這節課是徐志的課,陸允是課時過半才慢條斯理回來的。

徐志也沒說什麽,讓他趕緊進教室上課。

單季秋見陸允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跟他傳紙條:沒事吧?

陸允大筆一揮,將紙條遞回給單季秋:沒事,寫個檢討。

單季秋這才算是籲了一口氣,將紙條放到一邊,繼續聽課。

今天沒有晚自習,陸允收拾好書包對單季秋說:“我去寫檢討。”

單季秋沒有要走的意思,翻開作業施施然道:“我在這兒寫作業,你寫完檢討過來找我。”

陸允勾唇一笑:“幹嘛?贖罪啊?”

“你翻/墻出去是不對,但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那麽做,更不會給人拍了照片舉報你。”

說到這兒,單季秋看向陸允:“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翻個墻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也避開了攝像頭,怎麽就這麽巧被人拍了照,還告到校長那兒去了。”

陸允倒是沒所謂地聳聳肩,伸手揉了揉單季秋的發頂:“誰知道啊?行了,我不知道要寫到幾點。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聽我話,回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