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宮中的桃源(第2/3頁)

麗妃恨不能在最後這三天時間裏,把祁芙薇折騰得面黃肌瘦,一病不起,只讓她留一口氣上花轎,最好能讓她死在出嫁的轎子裏。

後宮鬥得熱火朝天,人人自危,錦帝雀對一切視而不見,他主意已定,無論哪位誰求見都不肯見。

祁芙薇和沈厚那一夜發生的事被隱瞞了下來,當天知道內情的宮婢和太監們大多都被滅口了,這件事沒有傳到宮外去,知道內情的人很少。

祁芙薇還不死心,一直在想辦法,想要再見沈厚一面,麗妃自然不會讓她輕易得逞,她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想方設法地給沈厚遞了消息,可沈厚根本沒有搭理過她,可謂是絕情。

外面風風雨雨,祁丹朱和君行之安逸地待在掌珠宮裏,不理世事,仿若將掌珠宮當成了皇宮裏的世外桃源。

君行之現在已經高中武狀元,只等著錦帝給他官職,分派任務,所以現在是難得的休閑時間。

他們兩耳不聞窗外事,每日待在掌珠宮裏讀詩賞花,日子平靜又美好。

第三天的時候,祁芙薇可能是終於絕望了,她安靜了下來,不再尋死覓活,也不再想辦法往外傳遞消息,她像認命了一樣,不聲不響,香如出奇的平靜。

可到了夜裏,祁芙薇忽然崩潰起來,她不顧一切地放聲大罵錦帝和沈厚的無情,在深夜裏嘶聲怒吼,寒聲哭泣,可沒有人理會她。

大家聽著她那些怒罵聲,嚇得心驚膽戰,恨不能捂緊自己的耳朵。

清晨時分,祁芙薇的怒罵聲終於停了下來,她換上幹凈的衣服,將頭發整理好,語氣平靜地求見錦帝,這一次錦帝終於答應見她。

祁芙薇出奇地平靜了下來,她沒有再尋死覓活,也沒有再以死相逼,她只是平靜地去祈求錦帝,讓他好好對待她的母妃,給她母妃應得的榮寵,用她換來的榮寵。

錦帝答應了下來,承諾只要她好好做她的和親公主,順順利利地嫁去塞外,就封梅妃為皇貴妃。

離開之前,祁芙薇還是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錦帝,錦帝坐在莊嚴的龍椅之上,看起來神聖而不可侵犯,他的眉目間沒有絲毫對女兒的不舍,只有一位帝王應有的雍容和冷漠。

她忍不住問:“父皇,對您來說,這世上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錦帝摸了摸座下的龍椅,沒有說話。

祁芙薇垂眸,若有似無地輕笑了一下,大步離開乾安宮。

祁芙薇和祁潭湘出嫁這日,天上陰雲密布,寒風瑟瑟,那風聲就像有人在哭一樣,吹得人心裏發慌,大家心裏都覺得有些晦氣,但個個都不敢表現出來,要裝出喜氣洋洋的模樣。

祁潭湘的公主府也沒有建好,但她無疑不能像祁丹朱一樣留在宮裏的,所以她暫時先嫁去沈府,等公主府建好再搬過去。

因為這件事,她心裏又是一陣不甘和氣惱,不過她妒忌祁丹朱已經習慣了,罵罵咧咧幾句便罷了。

沈厚這個新郎官,按照規定的時辰來宮裏接祁潭湘,祁潭湘本想快點出宮,躲避履行之前的賭約,沒想到還沒走出麗霞宮的宮門,祁丹朱就派人去請他們二人過來,沒說其他,只說讓祁潭湘履行賭約。

祁潭湘本是不情不願,但她這樁婚事到現在已經生出了這麽多風波,她只想快快完婚,不敢再生事端,她擔心如果不履行賭約,祁丹朱會鬧事,糾結一番,還是不敢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裏招惹祁丹朱,便只得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帶著沈厚去了。

路上,她硬著頭皮將賭約的事跟沈厚說了,沈厚不由氣惱,心中更加不滿,這些日子他本就因為祁芙薇的事,弄得心裏煩躁不已,現在更加憋著一口氣。

他心裏既舍不得美人,又不敢違抗父命,如今見祁潭湘如此事多,會有更嫌棄祁潭湘,可他別無他法,他沒有什麽本事,這些年來都是靠父親,所以根本不敢反抗父親,只得老實遵從父親的命令,迎娶這個蠢笨無腦的女人。

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今天的天一樣陰雲密布,憋得他透不過氣來,

去掌珠宮的路上,他們正遇到去接祁芙薇的花轎,他嚇得趕緊低下頭去,不敢去看祁芙薇,心中暗暗道了一聲可惜。

好好一個美人,白白被那西汗王糟蹋了。

祁潭湘注意到他的神色,想起那夜發生的事,不由狠狠看了他一眼,心中怒火難滅,沈厚和祁芙薇背著她做出這種事,簡直是將她的臉面往地上摔,她想起別憤恨不已。

兩人心思各異,都懷著對彼此的怨懟,看彼此都不順眼,進入掌珠宮的時候臉色都有些難看。

祁丹朱將母親的牌位擺在正殿中,牌位上蒙著紅布,讓人看不清上面寫著什麽,祁潭湘和沈厚來後,她直接讓人在牌位前擺了兩張蒲團,命他們跪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