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奔頭

第二天一大早白秋艱難的從被窩裏爬起來, 一臉的不情願,先去院子裏跑幾圈熱熱身,等渾身上下的血都流暢了,才坐在書房把字帖拿出來。許久沒用毛筆了, 提筆有些生疏。才早上五點白秋打了一個哈欠, 眼前多了一片霧氣, 然後開始仔細的觀察字帖, 隨後開始下第一筆。

到底是有童子功的人, 臨摹的竟分毫不差。

只是速度有些慢,等他寫了第一行字的時候, 瞧著外頭已經天大亮了。

白秋卻更困了,把毛筆放在一邊趴在桌子上睡覺。聞著筆墨的香味, 特別好睡。

賀長風是跟白秋一塊起床的。白秋去寫字他就在院子裏收拾了一下房間。

然後去外頭買了白秋最喜歡的油條和豆漿, 買回來裝在漂亮的大碗裏,尋思自家小知青也辛苦了,去叫他吃飯。

在外頭賀長風甚至猶豫進去會不會打擾到他,想了想還是進去了,推門的時候發現他家小知青正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呢。

大概是在書房特別容易摸魚,小知青側臉趴在一邊, 睡的香甜,腦袋上還有一根頭發壓的站了起來,他卻全然不覺。漂亮的小臉睡的像紅蘋果似得。

賀長風平日穩重, 可是看見自家小知青就變了, 用手指在他的臉頰上畫圈圈。

白秋哼唧一聲, 仿佛是被人打攪了好夢不高興,偏他還無力,想要掙紮呵斥一番可是眼皮實在是太沉重了, 只好把腦袋都給埋在胳膊裏。

賀長風看了一眼腕表,瞧著已經快七點了,小知青今兒還得上學呢。道:“白秋,醒一醒,吃飯了。”

白秋睡的正香不願醒來,可是又聽是賀長風的聲音勉強的睜開了眼睛。他擡起頭的時候驚呆了,他居然才寫了一行字,至少寫滿五排才是一張呢,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他就顧著沒完成作業的惶恐,把賀長風晾在一邊不管了。

賀長風道:“小白,我還以為你在裏面用功呢,原來是在偷懶。”

白秋頓時朝賀長風看過去,剛睡醒臉頰紅紅的,賀長風笑看著他,以為自家小知青又要耍賴。誰知他竟蹭到了賀長風的懷裏,啾的一下親了賀長風下巴一下。道:“我們都在一塊了,就算你知道我懶,也不能後悔。”

白秋尋思著他在鄉下的時候也挺勤快的,怎麽一回來就原形畢露了,可能是在家裏安逸,容易讓人困倦想睡。

賀長風伸出手把自家小知青抱了個滿懷,他喜歡還來不及呢。他骨子裏有北方傳統的剛強性子,對什麽事兒說一不二。可面對自家這個愛撒嬌的白秋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賀長風原本還想取笑他,可是抱在懷裏就不舍得了。親了親他的耳朵,白秋不好意思就把被親到的那只耳朵貼上了他的胸口,這樣可以藏起來。

白秋側臉看著他的喉結,臉頰微微有些發熱,道:“我還要寫這麽多字。”說話都帶著嬌氣,伸出手說自己手酸。

賀長風給他揉了揉。

賀長風的手常年幹活兒,帶著一點老繭子,碰到他的手麻酥的,白秋道:“手好了。”

賀長風道:“你再這樣,今兒也別去上學了,就留在家裏安心做我媳婦算了。”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成天被自家媳婦這麽撒嬌誰受得了,倒有點理解過去說書人說的金屋藏嬌。他也想把自家小知青給藏起來,日日夜夜的在一塊。把人給欺負哭……

白秋一聽,連忙收回手,道:“你不是說要吃飯麽?”白秋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紅暈還沒有褪去,強行的轉移了話題。

賀長風見小知青這樣也不鬧他,道:“嗯,有豆漿和油條。”

白秋看了一眼攤開的字帖還有早上寫的那一行大字,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我晚上再寫。”說完逃離似得出了這邊。

雖說大宅子有白秋長風還有白孟舉,但是白孟舉這幾日喜歡往外頭溜達,經常看不見。

這邊沒有外人,賀長風就拉著白秋的手。白秋也乖乖讓他牽著,倆人把豆漿油條吃了。

才各自幹正事兒去了。

白秋去了學校,經過昨天一天外地的學生都來了,校園裏倒是多了幾分人氣。

他們有各類的醫學的專業門類。

他到了班級的時候,已經有倆人在那了,這倆年紀都比白秋大,看起來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

瞧著白秋進來,其中一個胖子,笑道:“你是白秋?”

白秋眨了眨眼睛道:“你知道我?”

胖子道:“這一屆誰不知道你啊,都在盛傳說咱們中醫把臨床醫學的重點苗子給挖過來了。老師還鬧到校長那去了。”沒入學就轉專業白秋堪稱第一人了。

他們是恢復高考的第一屆學生,又是醫學這種專業性很強的學科。有一半以上都是從事醫藥相關的人。

因為轉專業的事兒鬧的很大,現在新生們談論最多的就是他。都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麽級別的人才,能讓老師們這麽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