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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門沒有反鎖,順著一股風緩緩敞開,客廳的燈亮著,陸西看到自己剛才擺在門前的那盆水竹,已經倒在地上。承裝水竹的玻璃花瓶碎了一地,溢出的水淌的到處都是。

可是門卻完好無損,還嚴絲合縫的關著。

忽然那一灘水顫動起來,一只濕淋淋的腳印印在了地毯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迅速朝著陸西所在的臥室走來。

陸西趕緊起身,站在門後,用身體使勁抵住門板。可是那扇門卻像受到了某種限制,門板仿佛焊在了地板上,任陸西如何踢踹也紋絲不動。

此刻潮濕的腳印已經來到了門前,從門口沖出去已經不現實了,這裏是五樓,跳下去也一樣希望渺茫。

陸西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他轉頭再次看向床頭櫃上的英文字典,他快速拿起字典,用鋼筆在上面寫下:我沒有惡意,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

陸西右手發顫的寫完這句話,余光已經瞥見濕淋淋的腳印踩到面前。

他寫下的那行字後,手中的英文字典快速翻動起來,忽然在某頁停下,接著一個紅圈緩緩浮現圈住了兩個英文字母:NO。

陸西心下一涼。又趕緊寫道:我們無冤無仇,你一定要殺我嗎?

字典繼續翻動起來,陸西的心也隨著紙張翻飛跳得砰砰快,生怕接下來就圈出個“yes”,所幸它圈住的第一個字母不是Y,而是i。

i……會是什麽?

當“it’s up to you”四個詞緩緩浮現在面前時,陸西整個人都楞住了。

“這取決於你”,這是什麽意思?

看他表現?

陸西繼續寫:不好意思,能不能再具體點?

可是對方顯然不想再跟他玩這種無聊的你問我答遊戲,將陸西手裏的字典一下卷起來吹到地上,幾下就飛到了臥室門外。

盡管擡頭時,眼前一片虛無,可陸西還是能感知到那東西就在面前。

他縮在床和床頭櫃間的夾角裏,有些弱弱道:“可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很難猜啊,就不能給點提示嗎?”

陸西感覺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嚇得他瞬間將臉埋進了臂彎裏,等再次擡起頭時,剛才那種壓迫感已經消失了。

他腿麻的扶著床站起身,回頭發現,床頭的整面墻上用血紅的顏色寫著:明晚十二點地下一層陸西都不知道自己這一晚是怎麽睡著的,第二天被鬧鈴吵醒,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全身上下,確認自己沒缺胳膊沒少腿,還好端端的活著。

他快速洗漱完,開車去醫院,隔老遠就聽到警笛盤旋,等把車開到附近時,發現醫院周圍已經被警戒線攔住了。

不少趕來上班的醫生護士和想來看病的病人都被擋在了警戒線外。當然,更多的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

在喧鬧熙攘的人群中,陸西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好他盯著,對方也轉頭看向了他。

“趙醫生!”視線相對的一刻,楚賀趕緊擠開周圍的人,朝他跑來。

陸西好奇道:“這什麽情況?”

“我也是剛來不久。”楚賀看著門前停的那輛120,壓低聲音:“剛才好像從裏面擡出來一具屍體,我看露在外面的頭發挺長,應該是女的。”

很快,警方撤離後,大批的吃瓜群眾也都跟著散了。

陸西也被叫去院長室,還沒等他腳跟落地呢,就被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昨晚你值班都在幹什麽!朱曉婉那麽一個大活人在你隔壁上吊,你是聾子嗎!一點都聽不見!”

被院長指著鼻子,陸西也是懵了一瞬。

朱曉婉,昨晚他臨走時特意看了一下值班表,上面最後一個名子就是朱曉婉,不就是昨晚那個邀請他一起吃飯的小護士嗎?

她上吊了?還是在隔壁?

陸西心口都震了一下,趕忙問:“她昨晚幾點死的?”

看陸西一臉震驚,院長只當他是想逃避責任,冷哼一聲:“法醫已經鑒定過了,在昨晚8點左右,那時候你可沒下班呢!”

陸西緊扣住桌沿的手一下癱軟的松開,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死亡時間在8點左右,可他昨晚9點還見過朱曉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