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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

果然壞話就是不能出聲說,不然就容易是這個下場。

兩人隔著灶台面面相對,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陸西手裏舉著剛剝好皮的紅薯,“剛烤熟的,吃嗎?”

暢晚望著他彎起眼睛,嘴角勾出一抹陰森的弧度,下一刻陸西手中的紅薯忽然動了起來,他低頭一看,發現手裏的紅薯居然變成了一只齜牙咧嘴的大老鼠!張口就要咬他的手。

陸西嚇得趕緊甩開,結果肥老鼠掉在地上,又變成了紅薯。

是障眼法。

這客棧都荒廢幾十年了,地面上攢了一層灰,紅薯掉在地上,外面整整一層都不能吃了。

聽著暢晚幸災樂禍的笑聲,陸西已經被氣到沒脾氣了,他低頭撿起紅薯,小心剝掉外面沾了灰的紅薯肉,裝進碗裏,繞過暢晚從外面的樓梯上了二樓。

暢晚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表情變化之快,就像是換了一張面具。

陸西敲響了二十三師弟的房門,把自己烤熟的紅薯遞給他一個。

二十三接紅薯時看到了陸西被燙紅的手指,不禁眼眶有些發熱,“孟師兄,你的手都被燙傷了,肯定很疼吧?”

陸西都沒注意到自己手被燙傷,被他這麽一提醒才發覺,隨意甩了甩,“這點小傷沒事,你快趁熱吃吧,我就先走了啊。”

二十三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孟師兄你等等,我這裏有燙傷藥,我幫你上一點每天就會好很多。”

等二十三幫他上完藥,陸西的紅薯也吃得差不多了,他趕了一天的山路也挺餓的,倒是二十三幫他上藥都沒怎麽顧得上吃紅薯,眼看時間已經不早,陸西也不好再打擾他休息,起身互道晚安後離開了房間。

沒想到他回房就看到暢晚站在自己房門前的台階上,陸西直覺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蹙著眉,想假裝沒看見繞過去,結果走到跟前還是被暢晚伸手攔下。

陸西深吸一口氣:“你又要幹什麽?”

暢晚:“紅薯給我,我現在又想要了。”

陸西嗤笑一聲,覺得這家夥簡直腦子有病:“剛才給你不要,現在我送人了你又想起來要。沒有!要吃自己下山挖去。”說罷甩開暢晚的手就要進房間。

就聽身後的人幽幽道:“好啊,那我現在就跟他要,只是我下手一向沒輕重,要是不小心傷了小師叔,那就不好意思了。”

一聲冷笑後,暢晚擡腳就要離開,但他腳步故意放的很慢,果然不出三步,胳膊就被抓住了。

陸西看著他那張故作無辜的臉,說出來的話近乎咬牙切齒:“你還真是惡毒啊,自己不要就算丟了也不肯給別人,你這麽自私自利,是不是從來沒人對你好過?”

暢晚沒說話。

陸西冷笑一聲:“沒人就對了,你這種人根本不配。”

暢晚:“我不配又怎樣,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還不是要乖乖給我。”

陸西聽著他說的每個字,就感覺像是有只蒼蠅在自己的理智上跳舞,爆發與不爆發僅在一念之間。

最後陸西還是妥協了,就算他不怕死,也不能連累二十三。

他抓著暢晚的手往房間裏拖,把人拉到床邊,從包裹裏找出一罐子玻璃容器裝的星星糖給他。

暢晚晃了晃手裏的糖罐,眉間一蹙,明顯不滿意:“想拿這個破玩意兒糊弄我。”

陸西:“什麽破玩意兒,這糖是西方列國擺渡轉運來的,就這一罐我自己都舍不得吃,你不要拿來給我!”

這罐子糖是陸西從孟予玄的房間裏翻箱倒櫃找出來的,看得出孟予玄平時也很珍惜,不過到底好不好吃就另說了。

反正陸西自己也沒嘗過。

看陸西的表現不像撒謊的樣子,暢晚才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個紅薯的代替品,陸西為了表現出這罐糖的重要性,還反復叮囑:“要是讓我看到你把它丟了,小心我揍你屁股!”

說完也不等暢晚回應,他就和衣而臥躺上了床,往裏靠了靠,把自己的外袍蓋在身上,騰出一塊空地,要不是這客棧房間不夠,陸西是死都不願意跟這個臭崽子擠在一起住的。

好在暢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罐子糖上,他看陸西睡下,自己也在床外側躺下來,側身背對著陸西把罐子裏的星星糖倒出一顆,淡淡的藍色,看著倒是挺很好看的,放進去咂咂嘴,暢晚眉頭一皺,差點就要吐出來。

糖已經被推到了舌尖上,耳邊忽然響起陸西的那句話,‘要是讓我看到你把它丟了,小心我揍你屁股’。

想了想,他還是忍著齁甜的味道咽了下去,把糖罐擰好放進袖子裏,閉上眼時還在腹誹。

什麽破玩意,齤死了。

不過那個二十三肯定沒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