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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張現場打了馬賽克的照片,陸西不忍直視,趕緊把圖片劃上去,忽然間他的目光定格在最下方的報道日期上。

20xx年9月27號。

陸西趕緊把日歷打開,翻到那一年的日期,9月27,農歷8月初六,跟今天農歷日期一模一樣。

陸西再去查找關於這家民宿的恐怖傳聞,發現無一例外,所有人都是在每一年的農歷八月初六遇到的。

恍惚間,他又想起之前京棠曾告訴過他離開京家公館的辦法,他說要想離開這,下月初七24點,出了大門一直往南走,天亮之前別回頭。

難道這個副本設定是所有鬼都會在每年死去的那天再次現身?

下月初七,不就是明天了嗎……

第二天醒來,陸西拉開窗簾發現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才往外走,一夜沒進食,他的腳步已經有些虛浮。

走到樓下時,外面完全變成了一副破敗的景象,看著前台上擺著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相框上的玻璃摔得支離破碎。

陸西嘆口氣,用袖子把照片上積落的灰塵仔細擦掉,端端正正擺回了正中間:“殺害你們的兇手已經繩之以法,就別在這嚇唬人了,每年來一趟挺累的,孩子也不容易,怪可憐的。”

陸西最後看了眼照片,走出去輕輕關上了那扇陳舊的大門,晨曦中,那間破敗的民宿漸漸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未出現。

陸西休息了一個白天養精蓄銳,為了確保時間來得及,他提前2小時出發,站在小木橋頭京家公館的石碑前,一眼不眨的盯著手機上的時間。

23點59分,木橋對面的霧氣開始氤氳起來,很快林間的烏雲積聚成片,伴著道道閃電響起滾滾雷鳴,森林裏落下厚重的雨幕,所有的一切都跟陸西初來這裏的夜晚一模一樣。

看著一道閃電照亮眼前的石碑,陸西伸出手摸著上面被油漆掩蓋的字跡,嘴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

終於到一切結束的時候了。

24點整,在潮濕的濃霧中,一座古堡的輪廓迅速呈現,格窗裏亮起的燈火,宛如蟄伏在黑暗中的怪獸之瞳。

陸西走到門前,用力推開了大門,朝著二樓的扶梯跑上去,餐廳的燈光一如既往的亮著,陸西沖進去時,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京城回頭看著沖進來的陸西:“之晗?小棠說你突然有事連夜走了,這怎麽又回來了?”

陸西看著京棠驚愕的神情,怪笑一聲,對京城說:“京城,你這個臭弟弟,真該好好揍一頓。”

說罷走到京棠面前:“你是想跟我單獨談,還是讓我在這當眾說出來?”

京棠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復雜,朝外面滾動輪椅,“去臥室。”

兩人進了房間,房門在身後咣當一聲重重關上。

京棠:“怎麽找到這的?”

陸西從輪椅後面俯下身環住京棠的脖子,趴在他耳邊:“不是你告訴我下月初七麽,怎麽,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好吧,我來這也是做最後告別的,以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怎麽樣,開心吧?”

京棠周身冒著森森寒氣,眼神一凜,轉頭看向身後的陸西,嘴唇緩緩張開:“走了永遠別回來。”

陸西莞爾:“那自然。”

京棠眼睫顫了顫,就要甩開陸西圈在脖子上的手,陸西卻抱得更緊了,“不過在我走之前還要跟你說最後幾句話。”

京棠:“不聽。”

陸西一口咬住他的耳垂,含糊道:“必須聽!”

看被咬住的人漸漸沒了聲音,陸西才松開嘴,就發現被咬住的耳垂已經紅成了一枚小番茄,連帶著主人的脖子根都燒起一片艷色。

白裏透紅,秀色可餐。

陸西幹咳一聲,松開了纏住京棠的胳膊:“我知道你對京城的感情遠超出自己的生命,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人生,在這裏永遠陪他,不管你對京城是手足之情,還是其他,這點我都佩服你。但你有沒有想過,京城他也有自己的去處,而你把他們的靈魂都滯留在公館裏,一遍遍重復著一模一樣的生活。你有你的想法,京城也有他的想法,還有鐘叔他們也都一樣,京棠,你不該怎麽自私。”

京棠神色冰冷:“這不關你的事。”

陸西嗤笑一聲:“我喜歡你,這就關我的事。”

京棠眼眸一顫,看向陸西彎起的嘴角。

陸西:“死亡是生命的終點,但不是感情的終點,只要你心裏有他,京城就永遠不會離開。”陸西伸收按住京棠緊貼心臟的胸膛:“他會一直在這裏,永遠陪你走下去。”

黑暗中,一切靜的可怕,見京棠表情漠然一直都沒什麽反應,陸西深吸一口氣:“這些話是我第一次說,也是最後一次。好了我不煩你了。”他朝京棠笑了笑,走到門口背對著他擺擺手:“再見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