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頁)

一個戴著灰藍色帽子的男人正扛著一個巨大的步梯從傅星野身後下樓走來,男人肩上的東西搖搖欲墜,看上去很是危險。

江宿垣沒見過這個人,生怕男人肩上的步梯突然砸下來,只好牽著傅星野給男人讓路,“小野,過來一點。”

傅星野聽話地朝江宿垣身邊靠了一步,眯著眼好奇地側首看去。

模糊的視線中只出現了一道可怖的傷疤,傅星野回頭,肩膀卻突然被重擊了一下!

跟舞台上的煙花一樣,這個意外只出現在傅星野反應的那刹那,傅星野的身子一歪,還沒來得及呼痛,他的腳踝又倏地傳來一陣劇痛,疼得他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接下來他本就模糊的視野中閃過了一道白光,身體失去了平衡,身下立刻傳來了江宿垣悶聲忍耐的輕呼。

好在傅星野幾乎是在江宿垣落地的那一瞬間就擡手護住了江宿垣的後腦,這才不至於讓江宿垣的腦袋嗑到鋪滿大理石的樓梯上。

他們在尖銳的台階上下落,急速下降讓傅星野產生了耳鳴,手背也被鋒利的樓梯摩擦得沒了知覺,腦子裏懵了一大片。

江宿垣被壓下身下抱緊了傅星野的腰杆,渾身都在努力穩住傅星野的身形,手明明在怕得顫抖,卻還想張口安撫傅星野。

只是江宿垣的聲音還未發出,傅星野便強勢的將江宿垣的臉埋進了自己的頸窩之間,沉聲道:“別怕。”

也不曉得這麽小的年紀是在哪裏學來的安全感,江宿垣被傅星野的體溫包裹,腹誹著小幅度點頭攥緊了傅星野的衣裳。

傅星野的鼻息間縈繞著江宿垣頭上洗發水的味道,夏日的薄荷檸檬清香倒是讓傅星野有點焦躁的心徹底冷靜了下來。

腳踝上的痛感比不過手背上的擦傷,傅星野知道他的手有多疼,那江宿垣的後背就能有多疼。

但他現在無能為力,只能盡力護著江宿垣,默默記住這份恩情。

“小野!”

就在他們快滾到樓梯最底端時終於有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

傅星野迷茫地擡頭,只能看見一個高挑瘦弱的輪廓朝他這邊飛快跑來,然後沒有絲毫猶豫的跪坐下來雙手護在了地上,用作他們落地的緩沖。

那個輪廓是白羨殷。

“哦操……”白羨殷在接住二人時忍不住咬牙吐了聲臟字。

接下來樓道裏開始混亂起來,吵得傅星野頭疼。

直到有人拉了傅星野一把,傅星野這才找回了知覺,渾身都開始痛了起來,腳一軟就失了力度跌坐在地上,捂著已經腫起來的腳踝。

“怎麽回事?”鶴息順著傅星野的力度蹲了下來,往傅星野腳上瞥了一眼,沉著冷靜的小聲道:“腳受傷了,你先別動。”

傅星野死死盯著被工作人員團團圍住的江宿垣,看著江宿垣單薄的身體被眾人攙扶著,心裏自責得不行。

“別擔心。”鶴息也注視著江宿垣那邊,“不怪你。”

“你怎麽知道不怪我?”傅星野蹙眉,他跌落下來的時候鶴息根本不在這裏,那鶴息是怎麽判斷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他的錯的?

這一次鶴息沒再回話,只是捏了一把傅星野的胳膊,暗示現在不方便說話。

“小野,你沒事吧?嚇死我了!”白羨殷受到的沖擊不太嚴重,這時已經接受完工作人員的檢查飛快跑了過來,臉上的焦急很是真切。

要不是知道白羨殷曾經有過要害他的行為,傅星野都快相信白羨殷臉上的關心是真的了。

傅星野頓時了解鶴息的意思,心裏雖有疑問,但面上卻還是禮貌道:“謝謝你救我們。”

“不客氣,我也只是去上廁所,正好路過了而已。”白羨殷害羞地撓頭,主動把傅星野攙扶起來帶上了救護車。

……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直播剛剛結束,Eternity的隊員也正在往這邊趕。

段丞禦還在問醫生:“我家孩子還得跳舞,什麽時候能運動您能不能給個準話?”

醫生冷漠道:“不止是扭傷,還有外力擊打的痕跡,動著骨頭了。但別擔心,這個傷說嚴重也沒那麽嚴重的。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個月就別讓他跳了。”

“那他的比賽怎麽辦?!”江宿垣比傅星野還急。

他正趴在隔壁床上藥,背上有一點擦傷,倒是沒什麽大礙。

“什麽比賽?跳舞啊?那沒辦法,不想留下病根的話就退賽吧。”醫生遺憾地說,臨走前還加了一句:“上一個不聽話的現在已經瘸了。”

傅星野:“……”

江宿垣聞言立刻把臉埋進了臂彎裏,語氣裏也很是自責:“都怪我,明明就覺得那個步梯要掉下來,還不趕緊護著小野,我是豬吧。”

“可不就是豬?天天吃那麽多,光長肉不漲力氣,粉絲說你是豬豬包也真不冤枉。”段丞禦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