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空白墜樓案】Act§05（第2/8頁）

紀淩歌對法賽的非正式用語感到頭疼，根本不知該怎麽筆錄才好。照著他說的寫吧，太不正規了；不照著寫吧，思維又轉換不過來。最後決定照著寫，以後再修改。

若照紀淩歌的問話方式，下一個問題應該是：你有沒有殺她？了。

不過法賽並沒有那麽問。

因為秦忠原的不在場證明沒被推翻，要是那樣問的話，只要他不承認殺人就無濟於事。

所以法賽問的是：“你知不知道，死者曾利用你，收取了大量賄賂。”

紀淩歌認為法賽是想周旋出秦忠原的話，從中一點點挖出推翻他不在場證明的論據。

“對不起，我不知道。”秦忠原回答。

現在警方手上只有羅蔓受賄的證據，卻並沒有能證明秦忠原和羅蔓串通一氣的證據。但秦忠原因為羅蔓的關系，辦了不合理的事情，這卻是證據確鑿的。

所以法賽說：“那麽，你受了美女勾引而言聽計從辦事，你認罪嗎？”

秦忠原想了想說：“我……我承認我是被迷惑過，不過這只是我聽信小人言的錯誤，並不能代表我犯了罪。”

“你這是間接受賄了啊！”

“不，這不是受賄。”秦忠原一口咬定。

紀淩歌提醒法賽，說收取賄賂才屬於受賄，但若秦忠原不知情，只是被羅蔓迷惑了的話……

“這不算犯罪！？”法賽問。

紀淩歌點頭說：“沒有哪條法律說被美女迷惑了算受賄的。”

“搞什麽……！”法賽按著額頭，犯愁的樣子。

也就是說，秦忠原若不知道羅蔓受賄，他就頂多是犯了胡亂聽信人言的錯誤了。

紀淩歌感覺這樣下去有些不妙。法賽不懂法，而對方秦忠原卻經驗老道，能保持沉著冷靜的態度。想必秦忠原已知道警方除揭開了自己和羅蔓的關系外，就再也沒有其它有力證據了，所以能應對自如。

法賽真能在這種情況下逼秦忠原認罪嗎。

“看你的了。”紀淩歌說。

“沒事，反正大把問題沒問。呐！”法賽說，“秦忠原，你每個月給羅蔓多少錢？”

秦忠原認真地搖了搖頭，說：“不，我一分錢也沒給過她。”

不可能——這是紀淩歌腦海裏跳出的判斷。不過就算逼問下去也沒用，因為沒有證據啊……

“那，你看羅蔓這麽有錢，你不懷疑的嗎？”法賽問。

“不。我從來不多問她的事情。”

巧妙的回答。

紀淩歌邊寫邊想，要是秦忠原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就很難辦了。

她看了一眼法賽，只見法賽面無表情，想不透他在琢磨什麽。

既然問不出話，那他應該開始挖坑讓秦忠原跌了吧，紀淩歌想。但是該怎麽挖坑呢？捏造羅蔓的事情嗎？比如說，死者留有日記，透露了她以前和秦忠原怎樣怎樣；或者是銀行調查，死者曾經轉過帳給秦忠原多少錢，之類……

紀淩歌想提示法賽，可是法賽卻回絕了。

因為這種坑太假了，秦忠原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真有那些東西的話，警方還何必費盡心思尋找證明他倆關系的證人呢？那些物證已經足夠了。

這種坑不管怎麽挖，秦忠原都會說不知道。因為他知道自己和羅蔓的關系幾乎是空空白白，無法調查的。

就在毫無進展之時，外頭一名警員有事來報。紀淩歌讓他進來，警員說：“調查小組來電，在秦忠原家裏發現了死者的手機，連同充電器一起！”

紀淩歌吃了一驚。

發現了手機！？

不……令人驚訝的應該是……

她並不記得有派調查小組去調查秦忠原的家啊。只聽見法賽一聲：“謝謝。”她才明白，這個，其實是法賽挖的坑！

法賽並不想查出秦忠原和羅蔓怎麽貪汙受賄，而是想直搗黃龍，抓住秦忠原的殺人罪！

死者的手機，是被兇手拿走的。所以，只要在秦忠原家發現了死者的手機，秦忠原的嫌疑就大大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