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九萬73 小千歲。(第2/3頁)

時盞冷臉甩一句:“誰稀罕看你。”

卻不得不說,聞時禮這人時常下作坦蕩到令他人無措的地步,一看他就明白他這人真的打心眼兒裏壞。

但他活得比誰都自由,無畏任何目光,只忠於取悅自己。

聞時禮習慣她的冷臉,用腳提了提李航:“起來,你走。”

李航這才停止磕頭,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往外去的腳步踉蹌又快速,逃一般,像要遠離地獄和惡魔。

病房裏一時靜下來。

聞時禮點了根煙,懶懶地一屁股坐在病床沿上,單腳支著,左邊鞋尖點地疊在右邊鞋背上,是個很放松隨意的姿勢。

時盞真是懶得再看他,沖聞靳深擡擡下巴說:“讓他走。”

聞靳深總有種被當傭人使喚的錯覺,但他還是很順從地到聞時禮前面開口:“小叔,你該走了。”

聞時禮從不會是個聽話的人,笑著:“我拒絕。”

時盞真是頭疼,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用手撐著額頭閉了眼。

“小叔,”聞靳深修長的指落在床尾護欄上,握了握又松開像在斟酌用詞,“我真搞不明白,那麽多女人你非纏著盞盞做什麽,閑事未免管得太寬了。”

聞時禮直言:“對我來說,她的閑事都不是閑事。”

聞靳深擡手示意:“打住,別和我說這些。”

“還有——”他的語調放沉,視線與男人對上,“現在盞盞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你盡可能離她遠一點,傳出去像什麽話。”

聞時禮手指輕點煙身,抖落一截煙灰:“那是你該考慮的事情,所謂聞家的臉面和名聲,那些都與我無關,畢竟,聞這個姓,我要不要都無所謂的。”

沒人能選擇出生和父母。

如果給聞時禮一次機會,他會像電影《蝴蝶效應》裏的男主人公一樣,無所不用其極地回到母胎時期,用臍帶纏死嬰兒時期的自己。

他不喜歡這個世界,不喜歡這個時代。

這從來都不是最好的時代。

而是最壞的時代。

“你就這麽不屑?”聞靳深俊眉微蹙,“所以連爺爺七十大壽都不肯出現,你知道他老人家等了你多久嗎,那天給你打了多少電話發了多少短信,你自己最清楚不過。”

聞時禮忽略掉後半段話,肯定前面一句:“對,就這麽不屑。”

一下子。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周圍驟冷。

恰巧,有人敲門進到病房,是名年輕男子,聞時禮的私人助理,叫孫馳。

孫馳禮貌地朝聞靳深和時盞點了點頭,然後到聞時禮跟前說:“聞律師,下午兩點您的有個案子開庭,需要您到場。”

聞時禮嗯了聲,將煙頭踩滅在腳底。

“等會兒。”

孫馳就服從地等在原地。

在聞時禮的手底下做事,要不問理由的絕對服從,讓往左就絕不能往右半步,孫馳拿捏得恰到好處,服從性高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時盞倚在沙發扶手上闔目休息。、

倏地,頭上一重。

時盞睜眼,擡臉,看見聞時禮高挺的身軀近在眼前,他正用手揉著自己的腦袋,笑眯眯地:“小千歲,我下次再帶人來給你磕頭,讓他們給你喊一句“千歲,千千歲”。”

“......”

時盞服了。

真的。

服了。

這人比她還有病。

她揚手打掉聞時禮的手,嚷:“別碰我!”

見狀,聞靳深長腿快步邁過來,一把握住聞時禮欲再次伸向時盞的手:“你不是下午有個案子?該走了。”

聞時禮抽手,低笑一聲轉身往病房外去,經過孫馳時收斂住所有笑容,面無表情地淡聲道:“我們走。”

他背對她時就不用笑了,因為她看不見他那張冷漠到幾近冷酷的臉孔。

等聞時禮離開,時盞回到床上。

聞靳深叫來護士脫掉地上的血漬,然後坐在病床邊給她削蘋果。

時盞發現一個事情。

他這人削的蘋果皮不會斷,長長一截垂著。

敲門聲響了。

柔柔女聲傳來:“靳深在這間嗎?”

......?

這聲音。

時盞對聲音敏感的程度,讓她能在瞬間分辨出門口的人是林初嬈。

今天她的病房很熱鬧阿。

吱呀一聲。

門開了。

時盞慵懶地擡眼,果然看見林初嬈一身潔白連衣裙,甜美地露著梨渦對她笑著:“打擾你了時作家,我找一下靳深。”

“找唄。”她笑了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笑這麽一聲,但笑音裏或多或少都有點譏諷的意味存在。

林初嬈笑意依舊,甜甜地看著正在專心削蘋果沒擡頭的男人,眼裏全然是光。

時盞太熟悉這種光了。

在她最最迷戀聞靳深的那段日子裏。

她的眼裏,也有這種光。

林初嬈說:“靳深,你出來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