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九萬27 她卻妄想靠一己薄力偷天換日……(第2/2頁)

她的正前方有兩名病人,癔症患者謝寬和低智自閉症年輕女孩松松。

醫院裏的監控都有內置拾音器,由於環境清幽,一丁點兒人聲都被收納得清清楚楚。謝寬哄松松,用故作天真的口吻說:“你乖,給我摸摸你的棉花糖,我就給你真的棉花糖,甜的。”

謝寬還用手比了一下,“有這麽多呢!”

松松眼睛瞪大,亮起來。

“棉花糖!”

謝寬重復,“對,棉花糖。”

謝寬靠近幾分,誘問:“松松,你想不想吃?”

松松肯定說想。

謝寬就說:“那你拿你的棉花糖跟我換吧!”

謝寬的手伸進松松的衣領裏,監控離得不遠,拍得一清二楚。松松從小被家裏保護得好,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但是已經感覺到嚴重不適,她開始拍自己的臉,雙手一齊,然後五指收緊同時握成拳,錘著自己的腦袋,沒有反抗謝寬的侵犯,只會一邊錘一邊嘟囔,棉花糖,棉花糖,棉花糖!

聞靳深眼底無起伏,眉卻不自知地輕輕蹙起。

他放下酒杯那一刻,視頻裏時盞動了,先是將臉轉開的她明顯想當做沒看見,卻又不知道想到什麽,徑直起身朝謝寬走去。

她到謝寬後面揪著他的領子,沒太過分地推了一下,有些猝不及防,導致謝寬腳下不穩,歪歪地往旁邊摔倒,腦袋正好磕在噴泉池台邊緣,瞬間見血,人伏著不動了。

視頻以時盞平靜走回長椅結束。

正好第一百一十六秒。

屏幕黑下去。

怎麽說呢,從這個視頻出現在聞靳深微信裏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事情的走向會充滿十分的戲劇性,少一分都不行。

江鶴欽自己動手泡上一壺大紅袍,沏茶時,時盞正靠在掛壁電視邊的墻上抽煙,那裏曾經也蹲著個柳家墨,拾她落下的煙灰。

思緒神遊,聽見江鶴欽的一句,“盞妹妹,你去換條性感點的睡裙,有沒有?”

時盞在青白色的煙霧裏眯眸,淺笑著,出了聲:

“哪種?”

“那種勾男人的。”

“勾誰?”

“聞靳深阿。”江鶴欽一邊端起杯子一邊有些憤憤地說,“今晚他要是不來,我明兒就得給陳嘉樹轉五萬塊錢。”

時盞抖落煙灰,說:“他不會來的。”

江鶴欽卻很堅持,“你先去換,你聽我的。”

好吧。

時盞換上一條黑色長款睡裙,細細的吊帶搭在她骨線接近完美的香肩上,優秀的天鵝頸在光線下白得發光,從背後看去更是大膽,交叉設計赤著纖秾合度的背部,中間一條微凹性感的脊柱溝。

江鶴欽轉不開眼,自言自語般說了兩個字。

“......絕了。”

在時盞的少女時期,她就是個走在哪裏都會被多看兩眼的姑娘,更別說現在亭亭玉落,且羽翼豐滿,一寸美自有一寸的勝人之處。

江鶴欽個人覺得,美即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武器,有的女人爭得頭破血流,可有的女人什麽也不用做,只是存在,男人們就會愛她。

時盞沒去細究江鶴欽的眼神中有幾分欣賞,一眼瞥到他放在茶幾一角的煙盒,伸手討道:“給我嘗嘗你的煙,試試好不好抽。”

江鶴欽扯著半邊嘴角笑,拿起煙盒反著敲敲底部,抖出一根遞出去,“來。”

那支煙的煙身漆黑,濾嘴部分為暗銀色草紋,在光線下泛出一層冷淡的光。不難看出,是男士香煙中的高級貨。

味道濃重,時盞煙齡幾載也經不住沖意,偏過頭連連咳嗽起來。

怪她。

怪她平時的女士煙味道偏淡。

其實拿來比喻她和聞靳深十分恰當,也是怪她,怪她不自量力地要去得到一個本不該有交點的人。就像是明明是兩條平行線,她卻妄想靠一己薄力偷天換日,將其中一條扯歪,形成交點。

江鶴欽從沙發上起身,伸手奪過她的煙,目光溫柔像是看親妹妹似的,說:“行了行了,被嗆到就別抽了,凡事別勉強自己。”

她漲紅臉,眼角被嗆出淚珠,擺了擺手,向那支煙投降。

門鈴就在這時響起。

很有規矩的三下,沒有第四下。

江鶴欽和時盞同時看向門口,又緩緩收回視線看向對方。江鶴欽將那支煙重新放在她還懸在半空中的指間,語速緩慢地說:“......盞妹妹,我贏了。”

她很配合地吸上一口,神情怔愣,然後再次被嗆得咳個不停。

那麽問題來了。

......誰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