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藍弁戲淩霄

眼看著林禦史要把林修齊踹死在當地。

藍弁上前攔住林禦史。

這時,簾幕中,皇上笑飽了,穩定情緒,問道:“藍弁,你可曾打聽到什麽消息嗎?”

藍弁松開林禦史,向皇帝行禮,答道:“回稟皇上,我領旨去清流書坊拿人時,遭到林修齊的抗拒,當時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敢說話,因此沒調查到什麽。不過,我在現場搜到了這樣的東西。”

“啪”!一冊黃色封面精裝版的《京州密卷原本》扔在林修齊腳前。

“什麽東西?”皇上問道。

林禦史一看,臉都綠了,忍不住又狠狠踹了林修齊幾腳。

“《京州密卷原本》。”藍弁照實答道,“我猜這與《京州密卷》有關,因此也一並帶來。”

“好,林楓溪,你怎麽看?”皇上問道。

林禦史嘴角肌肉不正常地抽動,他想說出一句兩句辯白的話,但是口供物證俱在,《京州密卷》的臟,栽到了他的親弟弟身上。

任他巧舌如簧,也無法把林修齊洗白出來。

“林楓溪?”皇上揚起聲音。

林禦史“噗通”一聲跪下,宋淩霄敬佩地看著他的膝蓋頭子,剛才跪下來那一刻,感覺繡樓的地板都震了震,林禦史的半月板真是強悍。

“臣有罪,臣家教不嚴,以至於臣弟在外為非作歹,而臣一無所知,臣拳拳為國之心,蒼天可鑒啊皇上!”林禦史大聲說道,“臣請將林修齊下詔獄,由緹衛所親審,至於那淩霄書坊老板,也有嫌疑,應當一同下獄,還有泄題源頭,傅大學士——”

“怎麽?你還要將傅玄也一起下詔獄?”皇帝終於表現出些不高興的態度來了。

傅玄在皇帝心中的分量還是很重的,畢竟曾為帝師,又是文壇魁首,無論人品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只是三年前因為修宮室之事,傅玄力保直言進諫的諍臣,使得皇帝與他翻臉,拿走了他的實權,只掛了一個高高在上又沒什麽用的大學士頭銜。

要不是有這麽一折,如今也輪不到林楓溪出來搬弄是非。

林楓溪聽出皇帝言辭間不悅之意,他知道今天大勢已去,拿不出實在的證據,就不能把傅玄拉下馬。

他好恨……好恨啊!

他都已經做好打算,要犧牲林修齊這個蠢貨了。

林楓溪一甩袖子,眼神狠戾地刺向一旁跪著的林修齊。

“林楓溪,你不要太狂了,詔獄到底是孤的,還是你的?”皇上的語氣變得愈發不善,“今天這場鬧劇,孤也看得乏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皇上!”林楓溪仍然不甘心,“可是考生那邊,必須要有一個交代!”

“交代是吧?”皇上停頓了一會兒,簾子中似乎傳來一陣密語聲,皇上在征求簾子裏某個人的意見,“嗯,那這件事,就讓傅玄親審,這兩個書坊老板到底是怎麽回事,讓傅玄做個判斷,自個兒給考生們交代吧。”

林楓溪的臉綠了,皇上這樣決定,分明就是給傅玄撐腰了。

“對了,叫傅玄把那些個考生遣散,別圍在宮門口,看見就煩。”皇上不耐煩道,“藍弁,你跟著侍衛總管,押著這兩個人,去一趟傅玄那,叫他審問清楚。”

“領命。”藍弁愉快地答道,他最喜歡跑來跑去的活兒了,讓他杵在這裏聽釉娘彈曲兒,他能悶死。

只是,燧哥不和他一起去嗎?

藍弁看了一眼垂簾。

……

林修齊兀自跪在地下,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藍弁上去,將他拽起來,熟練的一個擒拿式,押住肩臂,沖林禦史打了個招呼:“林禦史,我們先走一步。”

林禦史恨得牙癢癢,根本不想管這個弟弟死活,“哼”了一聲,把頭偏過去。

藍弁押著林修齊,自然沒手再押宋淩霄,他笑嘻嘻地沖宋淩霄使了個眼色。

宋淩霄:?

這到底什麽意思啊?我們什麽時候這麽熟的?

到了滿金樓外,藍弁叫了兩輛馬車,讓兩個侍衛押著林修齊坐先一輛馬車,他和宋淩霄坐後一輛。

上了車,藍弁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身子前傾,吊兒郎當地打量宋淩霄。

宋淩霄誤以為自己是被調戲的良家婦女。

“你……你認識我?”宋淩霄忍不住問道。

藍弁看見他困惑的樣子,似乎特別高興:“誒,你不是很聰明嗎,那你猜一猜,我到底是認識你,還是不認識你呢?”

宋淩霄:……我什麽時候說我聰明了啊?

“你說,這個人啊,沒長心,是什麽意思?是不是笨的意思?”藍弁開始玩自己的手指,一邊玩一邊擡眼看宋淩霄。

宋淩霄:這讓我怎麽答啊!摔!明知故問的事兒!

“這得看語境,”宋淩霄掂量著說,“就是說這句話,是在什麽情境下說的,比如,父親罵兒子,長點心,那可能是覺得兒子不爭氣,女孩子對男朋友,說你長點心,那可能是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