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全能甩鍋王

“公子,我和你一起去！”

“少啰嗦，上面只傳令捉拿淩霄書坊老板！”

雲瀾想跟著宋淩霄一起去，卻被侍衛們攔住,宋淩霄隔著人群安撫他，叫他在此地等著，自己去去就回。

侍衛們押著宋淩霄上路,一名侍衛嗤笑一聲：“真以為是去你家呢,還去去就回，要我看啊，是有去無回。”

侍衛總管呵斥道：“住嘴！”

宋淩霄瑟瑟發抖,料想著自己的第二次新人機會要用掉了。

不多時，侍衛們押著宋淩霄來到同一條街上的滿金樓前。

如果不是真的見到了聖旨,宋淩霄會以為他們是假傳聖旨。

皇上就要在這個地方“親自審問”他？

……

滿金樓後院花園林木秀麗,從外面根本看不出這裏還別有洞天,侍衛押著宋淩霄來到一處繡樓前,只聽得繡樓中傳來一陣淙淙琴聲。

“啟稟皇上,淩霄書坊老板捉到。”侍衛總管高聲說道。

“讓他自個兒上來。”一個洪亮的男聲從樓上傳下來。

“是。”侍衛總管推了一把宋淩霄。

宋淩霄提起灌鉛的腿，走上繡樓,打眼一看，只見一道低垂的簾幕將樓中空間遮去大半,簾幕外邊站著一個官員,禿眉三角眼,相貌極是尖酸刻薄,他淩厲的目光自宋淩霄身上刮過,冷笑一聲。

“你就是淩霄書坊老板？”簾幕裏，那個洪亮的男聲再次響起。

宋淩霄思索道，這就是皇上了,他趕緊跪下——他不喜歡和朝廷的人打交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膝蓋頭子受不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你看起來年紀不大啊。”皇上說道，“你那《京州密卷》可有名得很，怎麽押中題的？”

宋淩霄看了一眼這情況，大概心裏有個數。有句古話說：“千金之體，坐不垂堂。”那是說皇上這等身份尊貴之人，不應該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輕易之間，不會從他的宮宇中下來。至於今日，皇上為什麽會在滿金樓審他，想必不是特意如此。

再看看那簾幕前，連官服都沒換的刻薄臉，就知道，皇上今日定是出來“微服私訪”的，尋花問柳到此間，結果被刻薄臉堵了個正著，迫不得已，在滿金樓裏提審宋淩霄，一切都是在倉促間決定的。

也就是說，皇上對宋淩霄沒什麽意見，有意見的是刻薄臉。

“回稟皇上，草民宋淩霄，今年十五歲，這淩霄書坊是草民開的，《京州密卷》是草民找編修編的，有名不敢當，不過是按照出題規律、主考官本人文章及朝廷近幾年的政策變化，窺測了一番出題方向罷了。”宋淩霄照實說道。

“可笑！”那刻薄臉終於按捺不住了，指著宋淩霄斥道，“當著皇上的面胡說八道，那可是欺君之罪，是死罪，你知道嗎？”

宋淩霄道：“草民都是照實說，不敢欺君，請皇上明鑒。”

“你還敢說你不是欺君？年紀不大，扯謊的本事倒是厲害，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刻薄臉像個機關槍一樣上來就突突突，他揚起手中的黃色小冊子，斥道，“這本《京州密卷》，粗制濫造，一看就是臨時趕工，裏面共有錯別字一十二處，押題十五道，也不過三百一十二個字，三百一二個字就能錯十二個字，這說明什麽？說明刻工是個文盲！刻工又照著誰的本子來做呢？那就是你，宋淩霄，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商販！”

宋淩霄暗想，這刻薄臉壓根沒聽他說什麽啊，都說了不是他編的。

“宋淩霄，你說說，一個連字都寫不對的人，又何談押題？你是不是背後另有主使？”

宋淩霄一個激靈，突然想到一種可怕的可能性，這不會是朝中勢力，要借著他打宋郢吧？

然而刻薄臉的下一句，又讓宋淩霄的心落回了肚子裏：“說，本屆主考官傅玄！是怎麽向你泄題的？”

這本該是個劍拔弩張的場合，但是簾幕裏的琴聲不僅沒有停止，還洋洋灑灑撥弄起一曲《十面埋伏》來，生怕那煽風點火的勁兒不夠足。

滿金樓的琴妓可真有意思。

宋淩霄開口道：“草民和傅大學士素未謀面——”

“釉娘，聲音小一點。”皇上咳嗽一聲，琴聲減了些，“宋淩霄，你快點同林禦史解釋。”

“林禦史，”宋淩霄頓了頓，又重新起頭，“草民和傅大學士素未謀面，林禦史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哼，還敢狡辯，這《京州密卷》就是泄題的證據，你大字不識一筐，怎麽敢狂妄聲稱，自己有本事押中傅玄出的考題？不識他泄露給你的，還會是怎麽回事？我聽聞，你這書坊是在鄉試前一個月開的，一開張就打著押題不中全額退款的噱頭，做了這本《京州密卷》，京州舉業書，做的最好的就是清流書坊，清流書坊都沒這個本事，你憑什麽認為自己可以押中題？說明你早就心裏有底了，而這個底，只可能是傅玄透露給你的，鎖院之後，消息不能傳出，鎖院之前，京州鄉試題目，卻只有出題者一人知道！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這題目，都只有可能是傅玄透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