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孩子該進學了

梁慶大笑了一陣，發現宋淩霄沒有跟著笑。

“你是當真的？”梁慶驚了，“販書才能掙幾個錢？淩霄賢弟，你恐怕不知道灑金河沿岸租金的價格吧？”

宋淩霄還真不知道。

“就賢弟看中的這一處小二樓，年租金高達八十兩銀，再加上雇傭書鋪夥計的費用，一百兩銀子，靠販書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收回來？”梁慶出身徽商之家，雖然衣著打扮孟浪了些，算起錢來卻是一把好手，“就市面上常見的四書通行版，五文銀子一冊，你得賣出去兩千冊，才能收回成本，可是兩千冊哪兒那麽容易賣，四書誰家沒有？”

宋淩霄聽得爽利，頻頻點頭：“那我們就要推出一些別人家沒有的書。”

梁慶笑了一聲，上下打量宋淩霄：“賢弟莫非是書香門第？祖上出過狀元，或是姓孔？那就是愚兄多慮了。”

宋淩霄搖搖頭。

梁慶一甩折扇：“那就是了，大家都賣四書，賢弟家的書鋪憑什麽勝過別人家一籌？還不是要用大刻坊的雕版，印無甚出奇的書。賢弟別說，愚兄也看上了這一處小二樓，與其浪費給賢弟開什麽書鋪，還不如愚兄捷足先登開了青樓。”

說罷，梁慶喝令一聲，讓船工搶先一步登了岸，還故意將紅紗小舟橫在宋淩霄他們的船前頭，不讓他們靠岸。

梁慶輕快地躍上岸去，轉身沖宋淩霄拱了拱手，得意洋洋地往小二樓中走去。

“小公子無需擔心，這二層鋪面是小公子的產業，誰都拿不走。”宋伯說道，“不過，小公子真的要在此間開書鋪嗎？”

宋淩霄問道：“有什麽不妥嗎？”他是不介意集思廣益的。

宋伯笑道：“小公子要置辦什麽產業，自有您的考量。不過，此處原來就是小公子租給別人開青樓的，如今要改開書鋪，需要先把前面的租金交割清楚。”

宋淩霄詫異：“我什麽時候把鋪面租出去給人用了？”

“這也是宋伯疏忽了，小公子，你還記得你身邊原來有個童仆，叫張三的麽？”見宋淩霄懵逼，宋伯嘆道，“果然小公子之前懵懵懂懂，什麽都不知道。正是這張三心存怨恨，給刺客帶路，才害得小公子差點喪命。”

法外狂徒張三……？啊，宋淩霄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帶頭欺負他的童仆首領！

“小公子別怕，那張三已經被主子處理幹凈了，只是他的親戚還占著小公子的產業，是宋伯疏忽，沒有及時清理，如今小公子既然來親自過問，那麽宋伯明天一早就著人將他的親戚趕出京州城，順便將這一年多的租金拿回來。”

“處理幹凈”，這詞兒聽著特別暴力，然而宋淩霄心裏只有爽快，爹辦事就是殺伐果斷。

“那就麻煩宋伯處理此間事務了。”宋淩霄幹咳一聲，“不知道那八十兩銀子，是要放在哪裏？”

他不能說“我要”，只能兜著圈子讓人給他，否則那債務就會擴大。

宋伯心領神會：“自然放在小公子房中最為穩妥。”

優秀！

這樣一來，宋淩霄手中就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現金，雖然不能抵消赤錢，也不能計作凈錢，但至少單獨出門辦事的時候自在一些。

八十兩就是四萬塊錢，一年八十兩，平均到一個月也才3333元，宋淩霄想，太便宜了吧，x龍觀的合租單間都要3000塊錢一個月了，這灑金河畔的地段可是相當於三x屯啊。

另外三處門面房，他暫時用不上，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都租出去收租子，這樣一來，他手頭的現金流就穩了。

宋淩霄心裏稍稍有了些底，趁著宋伯不注意，他在虛空中調出沙盤，將【新建築：書鋪】放在東南城區貢院旁邊的這處鋪面位置上，只聽“乒”的一聲輕響，半透明的沙盤中，原來淡金色的鋪面，變成了正在施工狀態，讀條需要三天時間。（系統內部的運作，除宋淩霄外沒人能看到）

不知道三天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從小，他就向往著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書店，現在，這願望要成真了。

不管這世界是真是假，攻略任務是成功是失敗，在這一刻，他還是挺感謝穿越系統的。

“天色也不早了，小公子，咱們回去吧。”

“好啊，”宋淩霄答應道，他想說句“謝謝”，但想到宋伯的那番苦心叮囑，便改口道，“今天辛苦您了。”

宋伯欣慰地笑著搖了搖頭。

……

回到宋府，回到自己的小院裏，宋淩霄疲憊不堪地向宋伯道別，表示自己完全有能力自理。

下人已備好熱水，宋淩霄自個兒盆盛滿熱水，回來刷牙洗臉，擦身泡腳，舒舒服服坐在床邊，不一會兒便瞌睡得歪斜起來。

一只手伸過來撐住他的頭，防止他磕在床欄上。

宋淩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瞅見來人，乖乖地叫了一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