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夫人 夫人入了相府便哪也去不了

雨水不止, 到了今早,桂花樹上的雨珠都尚未幹,順著樹葉滴落下來。

書齋內的狼藉早已被整齊,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桌案前的男人僅著一攏玄白暗紋的單衣,修長的手指間拈著一份書信, 他衣襟松散,可見裏頭紋理分明的肌肉, 清冷矜貴, 卻透著一股慵懶的氣息。

候在一旁的雲崢不禁偷瞥一眼丞相大人, 是剛沐浴完,較為隨意,只是頸下的痕跡尤為明顯。

素來衣衫整潔的大人, 似乎少了些往日的清正自持。

昨夜書齋沒敢留人,但皇帝陛下的哭聲,不少侍女皆有聽到,丞相大人這次是真的生怒了,自回來神色便一直冷著。

衛相將書信置於案上, 信上的字跡如似陛下的字, 他聲音清沉,“去查查此信出自何處。”

雲崢聽令回是, 拾起桌上的書信, 正是這一份信將丞相召回京城, 依禁軍統領霍方所言,陛下原本之意是不允丞相回京。

雲崢收起書信, 只是皆不知大人如今的意思,不禁開口:“那陛下......”

今早蘇公公令人過來詢問了。

衛相後靠著椅背,半闔著眼目, 面容上沒有多少情緒,手指輕點著桌面,冷道:“她既在相府便不是陛下。”

雲崢頓了頓,言下之意是不放人了,不是陛下,那便是辭雪姑娘。

他不敢再多問,回了一聲是,退出書齋。

......

辭雪居幽靜雅致,檐上雨珠點點,池水伴著水榭亭台,是個好觀景賞物的院子。

臥房素雅,榻上的檀色幔帳有細微的動靜。

帳內光線不強,蕭扶玉從睡夢中醒來,隨之而來的是蔓延全身的酸痛,宛如將散架一般。

她蹙緊了眉頭,意識有些晃神,緩緩坐起來,僅是一件松散的單衣,掩蓋著嬌欲十足的身子。

蕭扶玉正想下榻去尋茶水吃,雙足落地未能走兩步,便摔在榻上,纖腿微顫。

陣陣的酸痛使得蕭扶玉尋回些思緒,昨日的畫面歷歷在目,面頰當即泛紅起來,她雙手撐著地面,玄白的單衣下是滿身的痕跡,那兒在疼,好似有物堵在裏頭。

蕭扶玉低眸瞧去,只見腿.間垂著一支素白的玉絡子,染了些濕氣,卻分外妖嬈,使得她心尖發顫,亦不知何時放進去的,只知昨兒他很多次。

蕭扶玉抿著唇,白皙的纖手拈住絡子,輕緩地扯出來,但卡得很緊,她蹙緊了眉頭,不免重吸一口氣。

待到取出來,是那塊白墨的圓玉,不大,僅兩指的寬度,但足以堵著城口。

隨之,蕭扶玉只覺有潤物流出來,探手輕觸腿側,又瞧著那濕潤的圓玉,上面雕紋著白鶴,她知道這是衛玠的玉。

不知怎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身子又疼又酸,現在她站都站不起來,於是小聲的哭起來。

蕭扶玉頭一次因為如此傷心起來,怎麽可以這樣欺負她,正因他從來不讓她委屈,也從來不讓她疼,所以才傷心。

現在她就像被折騰之後丟棄的模樣,她也沒有很舒服,她是一國之君,怎麽將她丟在這兒不管。

蕭扶玉越發傷心,趴在地上也起不來,他記得從前,亦不會再對她好,他眼神裏有恨意,她能感覺到......

正難過不已時,房門被推開,蕭扶玉心間微抖,擡首看去,便見心念的那人提步走進來。

蕭扶玉有些聲啞,是昨日哭的,她沒敢怎麽出聲,見他越過屏風走來,便憋著眼淚,手裏還攥著圓玉,低下眉眼。

那男人身形高大,與她穿著同色的衣衫,淡漠的深眸輕瞥被她弄臟的地面,沾染著淡白色痕跡。

他俯身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時,低聲冷道:“哭什麽。”

言語裏的不溫柔,使得蕭扶玉心間一疼,亦不願伸手去攀緊他的肩膀,不願主動親近他。

衛玠抱著蕭扶玉坐在榻上,瞥一眼她手裏攥的玉,本意還想為她拿出來,誰知入門而來,便見她這副模樣,分外靡亂。

他伸手去拭流出來的痕跡,蕭扶玉紅著臉,輕抓他的手臂,眼眶微腫,“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衛玠眸色微沉,沒有理會她的話,手指浸向徑內輕探,蕭扶玉不禁顫栗,額頭抵著他的頸窩,哽著聲說疼。

昨日本來就把聲音哭啞了,這下便更可憐了。

衛玠僅去了小節手指,那兒是紅腫了,見她哭便收回來,安撫著蕭扶玉的後背。

蕭扶玉又委委屈屈地把那枚圓玉還給他,說他是個壞人,然後又說想吃水,衛玠便走到桌前斟水給她喝下。

正此時,房門被輕輕敲響,是侍女要送熱水進來給蕭扶玉沐浴,得了衛玠的話,才入門來備置。

隔著屏風,侍女見不到榻前的光景,待片刻後,便候在幃簾外。

蕭扶玉被衛玠抱入浴桶裏,霧氣氤氳,熱水舒緩,讓她好受不少,便緩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