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紫茸 他想讓她陪他…一生(第2/2頁)

音晚曾以為孟元郎是被謝家收買了,但父親告訴他,孟元郎是善陽帝的人,至於什麽時候兩人勾搭上的,他就不知道了。

她遠遠站著,看蕭煜受朝臣之禮,他不知說了句什麽話,那孟元郎把手縮進袖子,又伸出,一副站立難安的樣子。

蕭煜的手段和狠厲人盡皆知,他在朝堂上也沒有少給這位昔日同窗難堪,只是有善陽帝保著,才能勉強不被他一口吞了。

音晚不想看這個人,徑直上了馬車,正抱著手爐打瞌睡,蕭煜上來了。

他新換了件緙絲八達暈紋襕衫,胸前繡著白鷺遊雲,翎羽邊緣描了一層銀線,瞧上去極清雅又貴氣,很襯臉色。他本來生得就好,尤其一雙眼睛,若像這樣不發火時,看上去不冷峻銳利,反倒很秀氣,帶了點嬈色。

她盯著他看了許久,久到蕭煜有所察覺,轉過頭看她。

音晚慌忙把視線收回來。

馬車顛簸,音晚靠在車壁上跟著晃悠,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這算怎麽回事啊!

謝音晚啊謝音晚,人家喝醉了,你倒跟著當了真,不知酒後都是戲言嗎?這一位從年少時喝醉了就愛胡說八道。

她正自我檢討,蕭煜說話了:“你若是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若不想看,就老老實實閉上眼養神。這樣長籲短嘆的,攪擾得人心神不寧的。”

音晚的思緒有一瞬遲滯,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心神不寧了麽?為什麽呢?

她試探著看向他,與他目光相接,他微微前傾了身體,唇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問:“好看嗎?”

當然好看。

這可是當年長安城裏最俊朗瀟灑的皇子,風度翩翩,不知俘獲多少少女心。

她沒說話,只羞澀地笑了笑,又低下了頭。

蕭煜看得越發有趣,想逗她:“你倒是說句話啊,本王等著呢。”

音晚叫他撩撥得臉頰滾燙,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爹說了,女子應當矜持,不可以隨便誇男人好看。”

那就可以隨便說你愛我了麽?

蕭煜腹誹著,因這話又想起了謝潤,驀地嗤笑:“謝潤這個人啊,不管自己做了什麽,總能理直氣壯地抱著他的聖賢禮教不撒手,聖賢若有靈,怕是要慪死了。”

音晚倏然變了臉色。就算再怕他,也容不得他說這種話。

“我爹怎麽了?你憑什麽這麽說!”

“他清廉正直,從不貪財,也不跟兩位伯伯同流合汙排除異己。他沒有做過虧心事,你憑什麽這麽說他!”

蕭煜挑了挑眉,雖然早就猜到謝潤什麽都沒跟自己女兒說過,在他女兒心裏,他就是九天上的神祗,完美無缺不容褻瀆,卻還是詫異於謝音晚的勇氣。

她明明那麽怕自己,卻敢為了父親這樣。

這個小姑娘啊,靜下心來看,真是越來越有趣。

他罕見的好脾氣,笑道:“我也沒說他貪財,排除異己啊。”

音晚怒氣沖沖質問:“那你憑什麽這麽說他!”

蕭煜張了張口,又閉上。心道算了,瞧她對她爹這崇拜勁兒,若叫她知道了,非得深受打擊暈過去不可。

萬一真暈過去了,還得停下車駕給她看病,不夠費勁的。

他敷衍道:“本王跟你們謝家有仇。本王逮著個謝家人就想言語攻擊,行了吧。”

音晚狐疑地盯著他看,覺得他身上處處透著詭異,還未待細想,突覺腹部一陣猛烈抽搐,巨疼襲來,她捂住肚子蜷起了身。

疼得實在厲害,須臾間,額上便冒出了冷汗。

蕭煜叫她嚇了一跳,忙問:“怎麽了?”

音晚忍著痛楚,悄悄算了算日子,想自己大概是來了葵水。自從用了避子丸,來這個時總是格外的疼。她怕叫蕭煜看出端倪,強忍著搖頭:“沒事。”

蕭煜白了她一眼:“沒事,沒事,你這麽個樣兒叫沒事?”他不與她廢話,立即叫停了馬車,讓隨行太醫來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