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只(第2/4頁)

“你軟禁我,限制公民人身自由是犯法的知道嗎?”

秦郁之從善如流穿起外套,氣勢比闕安上了八百個台階:

“公民的定義是具有國籍的人,你不算,我限制你自由那不叫軟禁,叫關寵物,我出門了,飯你讓陳姨給你熱熱。”

闕安:……

隨著門砰一聲被摔上,闕安眼神落在門上許久,過了約莫十來分鐘,才從沙發上起身,懶散走到茶幾旁,坐下來。

尖銳的陶瓷水果刀擺放在果盤旁,果盤裏放著幾個紅色的蘋果和青色的梨。

闕安拿起水果刀,在手中旋轉把玩。

突然,他手腕一轉。

隨著一聲悶響,刀尖猛的一下插入紅蘋果中,刺穿了果核,幾乎是在一瞬間,汁液噴湧了出來。

桌子上全是四處噴濺的蘋果汁,原本清爽的蘋果汁黏著的順著往下淌。

闕安垂下眸子,望著那個被劃了一刀的蘋果。

半晌後起身,拿起蘋果。

一聲悶響後,破爛的蘋果進了垃圾桶。

*

毛絨絨的耳朵撲棱著細軟的絨毛,小心翼翼探起頭,不安的往外戳了個小角。

突然一陣風吹過,身下的黑發揚起,頭顱的主人歪了歪身子,翻了個身。

毛絨絨耳朵嚇得一跳,連忙縮了回去。

待到身下人呼吸趨於平穩時,他這才又探出了頭,望著外面的世界。

闕安在睡夢中睡得十分不安穩,他夢見經常夢見的,許多年前殺戮的場景,還夢見自己頭上長出了犄角,怪模怪樣的角。

他迷蒙睜開眼醒來,下意識摸了摸頭頂。

那對耳朵還乖順的窩在他頭上。

他拿起鏡子,對著鏡子中的毛絨絨耳朵思索。

這對黑絨絨耳朵不是狗耳,也不是狼耳,看上去也不像其他任何種類的動物,比兔子耳朵略短,又比尋常的狗耳要長一些。

到底是什麽呢?

闕安百思不得其解。

他嘗試戳了戳耳朵,耳朵毫無反應。

正沉思著,突然門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動靜,他連忙隨便扯了頂帽子戴上頭頂。

劉管家走進來,沒發現什麽異樣,對著闕安道:“趙醫生來了。”

闕安點點頭:“我馬上過來。”

每周趙醫生都來給秦郁之做檢查,今天又到了做檢查的日子。

每次做身體例行檢查,陣仗大得仿佛家裏開了個醫院,各種冰冷的大型儀器安置在桌上,測著身體的各項指標。

趙醫生抽出針頭,把幾管鮮紅的血液上貼上標簽:

“藥有一直在吃吧?”

不待秦郁之回答,旁邊一直站著的闕安道:

“有,膠囊一天三次,午後吃,沖劑兩次,早晚吃。”

趙蔣擡起頭,看一眼闕安。

據說是秦總資助的一個山區少年,不過看上去倒不像營養不良的樣子。

不過,秦總最近病情的好轉,全靠他。

他之前聽趙安說秦總最近作息規律了不少,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十九歲的小男生。

怎麽聽怎麽荒謬。

直到他今天終於見到了本人。

“喝完!”

“還有一點,不許剩!”

趙蔣驚悚的看著逼迫秦郁之喝下一大碗同時飄散著苦澀和酸澀的中藥,咳了聲,小聲道:

“其實,也不用非得喝完……”

闕安冷冷掃他一眼。

趙蔣噤聲。

冷汗直流。

劉管家站在一旁,一臉司空見慣的淡然出世感,趙醫生從這份淡然中分辨出幾分如釋重負,像是背了好久的擔子被人接了過去般。

闕安沒來之前,喂藥大業一直是劉管家來負責,而有了闕安後,他再也不用每天苦口婆心追在秦郁之身後,一天八百次確認秦郁之到底有沒有按時吃藥。

趙醫生信了。

這人要是都管不了秦郁之,他就真想不到還有誰能管得了秦郁之。

秦郁之面無表情的放下碗後,被強硬的塞了顆軟糯的奶糖。

他一邊往後退,企圖逃過大白兔的制裁,一邊道:

“放過我,我五歲喝藥時就不吃糖了。”

怎麽跟哄孩子似的。

闕安不由分說剝了糖紙,直接打開他的嘴,塞到他嘴裏:

“甜的。”

趙醫生擡起眼,精銳的眼透過薄薄的鏡片,打量著秦郁之和闕安,最後停留在大白兔奶糖的糖紙上。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兩人的關系看起來怎麽不太像資助和被資助的關系呢?

少年身上的氣場太強,光是站在那兒就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更別說秦郁之還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

他不動聲色收回目光,把一個50ml的透明瓶放到桌面上:

“你要的藥。”他頓了頓,忍不住問秦郁之道,“你到底傷哪兒了?”

前幾日秦郁之讓他從德國帶外用清創藥回來,卻絕口不提自己傷哪兒了,搞得他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