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夜蛾正道見他已經發現了自己，從黑暗中走出，頷首：“好久不見，神谷君。”

“夜蛾前輩！”負傷的咒術師看到他，眼睛一亮，動作時碰到了傷口，“嘶——”倒吸一口涼氣，急忙說，“既然夜蛾前輩出現在這裏，是不是代表‘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夜蛾正道看了神谷瞬一一眼，聲音有些沉：“應該快了吧，畢竟……五條悟過去了。”

“嗯？”聽到熟悉的名字，本來興致缺缺的神谷瞬一側目望來，“五條悟？”

幾個小時前，東京周邊的城鎮出現了成批的詛咒群。咒術界立刻派出五位一級和準一級咒術師前往祓除，誰想到，在大量三級詛咒遊蕩的背後，隱藏了未登記的一級、特級詛咒。

五名咒術師，無一幸存。

“簡直……簡直就像神鬼怪志中的百鬼夜行一樣。”

東京的咒術師傾巢出動，力求在詛咒們帶來更大的災害前祓除它們。夜蛾正道得到通知，當即召集了世上現存最強咒術師之一前來支援——

五條悟。

不管這個少年平時再怎麽不靠譜，只要他出手，任何詛咒都能祓除。

然而，五條悟就算再強也只有一人，詛咒卻分散在各地，他們的咒術師水平參差，單人根本無法應對突然出現的一級和特級……夜蛾正道握住拳頭，仿佛下了什麽決心般，彎下腰：“神谷君，我們需要你——請幫助我們！”

他看得出來，這個少年擁有的天賦和實力足以與五條家的天才五條悟相提並論，尤其看到他出手的那一刻，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

夜蛾正道確實說過神谷瞬一不適合做咒術師，但對於擁有絕對實力的人，只要站在同樣立場，就能成為可靠的同伴。

神谷瞬一沒有立即回答，說到底，人類和詛咒，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剛想拒絕，口袋裏手機震動起來。

是個陌生來電。

他掛斷。

對方接著打來。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喂？”

“晚上好啊，神谷同學~”熟悉聲音傳來，被派出去支援的年輕咒術師元氣滿滿，“哎呀，還擔心你不會接陌生電話呢。”

“剛剛手機出了點小意外報廢了，想著這個點你應該還沒有睡，就借用了一下別人的電話給你打過來，好險我能背得下來你的電話號碼呢~Lucky~”

“……”神谷瞬一擡眼看了眼夜蛾正道。

遇到了詛咒大規模襲擊事件，五條悟的語氣卻仿佛沒事人一樣，惦記著今天沒有發短訊的事情，真不知道該說心大……還是心大。

但……

陰沉了一晚的心情旋即轉晴，神谷瞬一不露痕跡的勾了勾嘴角：“五條同學不會是強迫征用了別人的手機吧？”

“怎麽可能啦！”五條悟笑，順手丟開一只偷偷摸摸想要偷襲他的詛咒，聽到這邊有汽車駛過的聲音，問，“神谷同學不在家裏嗎？”

“嗯，不在。”神谷瞬一隨口回應，“和夜蛾先生在一起。”

？

“夜蛾大叔？你們怎麽會在一起？難道說他把我拐來做事，自己卻在休息嗎！”

夜蛾正道聽力不錯，五條悟咋咋呼呼的聲音瞞不過他的耳朵。

神谷瞬一看著他驟然黑下去的臉色，惡趣味道：“夜蛾先生說，今晚出沒的詛咒太多，單憑五條悟一個人應對不來，正在尋求我的幫助呢。”

五條悟：“…………？”

夜蛾正道：“……？”

他狀似為難地繼續道：“五條同學，你覺得呢？”

年輕氣盛的少年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不行的話，五條悟沉默了兩秒，雖然知道這應該是神谷瞬一的玩笑，但仍然冷笑出聲：“呵。”

好生氣噢！

神谷瞬一聽著那邊傳來的呼呼風聲和拳拳到肉的打鬥聲，唇畔笑意加深，掛斷五條悟的通訊後對著夜蛾正道說：“夜蛾先生，你的請求，我答應了——”

......

然後，一夜無眠。神谷瞬一追蹤祓除掉名單上得的最後一只詛咒，日光斜斜升起。

他揉揉額角，有熟悉的味道靠近，“啪”一個人跳到了他背上：“夜蛾大叔呢！我要找他算賬！”

身上徒然多了一個健康少年的重量，神谷瞬一下盤紋絲不動，把對方扒拉下來：“你今年三歲嗎？好好說話。”

“別這樣嘛，我可是辛苦了一晚上呢。”五條悟嘟囔，手放在眼前張望，“所以夜蛾大叔在哪裏！”

“已經回去了。”

“嘖，逃跑了。”五條悟把手放下來，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你困了嗎？”

一夜不睡對大虛來說算不了什麽，神谷瞬一搖頭。

“陪我去買手機？”他往懷裏掏了掏，摸出一個四分五裂的東西來，戳了戳，感嘆道，“報廢得太慘了，放心，我一定買個最新版來祭奠你！神谷同學手機用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