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3頁)

引擎聲隔著擋板模糊,傅施閱掃過他的手掌,將領帶解下來,另只手順著林斐的T恤探進,準確無誤地觸碰到傷疤,有一下沒一下的摁著,避重就輕,“皮夠了嗎?”

林斐撇嘴,湊到耳邊,惡聲惡氣地問:“傅叔叔,車裏有那東西嗎?光這樣你能過癮?”

不論是感情和生活,他都追求占據主動權,這是第一次談戀愛,更要攻城掠地,要麽為他癡迷著魔,要麽被他折磨的不由自主。

像傅施閱這麽輕飄飄帶過去,連句喜歡都逼不出來,門都沒有。

傅施閱單手解下領帶,另只手扯開他系帶的褲子,“如果不是擔心你痛,其實我不太喜歡用。”

林斐後腦頂著前排座椅,陽光潑在澄白的皮膚上,一副任由欺負的乖乖樣,語氣故作天真,“我很幹凈,不像傅叔叔你一樣,和別人用一個杯子喝水,誰知道會傳染什麽病呢?”

“你記憶力不錯,但眼力差了點。”傅施閱撈起他的雙手,柔軟順滑的領帶纏上手腕,打一個漂亮蝴蝶結,“向笛喝過水的杯子我不會再用。”

領帶隨意系在車頂氛圍燈上,林斐被迫舉起雙手,寬松T恤滑下,露出一截修白細膩的手臂,腕骨清晰凸起,“我看不出你有潔癖,你搶我嘴裏的冰淇淋搶的多愜意。”

傅施閱將他整個人圈在懷裏,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車裏不能完全隔音。”

“我只說一遍,我喜歡你。”

“到此為止,停止胡說八道。”

他真實的本性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到了林斐這,反倒有一種驚人耐心,溫柔以待這條滑不溜溜的魚。

林斐心滿意足,反正都要被欺負,總要撈幾句想聽的話,貓吃完貓糧可就沒那麽乖,“既然隔音不好,我要是忍不住叫,被他們聽見怎麽辦?”

“嗯?”傅施閱掌著他亂動的後腦勺,漫不經心地吻著他柔軟的唇,聲音很低,“你想在車裏真槍實彈,野的超乎我的預料。”

林斐雙手吊在車頂,整個後背抵在前座,白秘書和司機說話的聲音隱約傳進耳朵裏,唇被男人品嘗,傅施閱掌心溫熱,力道均勻,他乖乖的一動不動,眼睛慢慢眨著,任由傅施閱擺弄。

窗外原野遼闊,陽光普照,一望無際蔥郁郁的麥苗,白墻黛瓦的村莊,一切寧靜又祥和,車裏年輕美妙的軀體,綻放出情熱的火花。

林斐說離不開傅施閱,和難舍思念全是真的,不摻半點水分,但投入新生活之後,完全想不起來男人這茬事也是真的,一點都不互相矛盾。

白秘書帶著他報到,在泰晤士河裏劃船,嘗嘗眼花繚亂的餐館,參觀附近的地標建築,他申請了不用住校,不然那幢大房子空著多可惜。

林斐沒考駕照,勉強分得清油門和離合器,不然能開著車自己出去玩。

課程安排表令林斐翹首以盼,如同傅施閱說的,沒有太復雜的課程,哲學、古典藝術學、法律、中世紀研究、莎士比亞與文藝復興,但這些課程是全英文的,對林斐來說有門檻,他一連幾天掛著耳機惡補聽力,睡覺說夢話都是洋腔。

白秘書擔心他壓力過大,報了幾個休閑娛樂班,學學業余鋼琴,比起文文靜靜,坐著不動,林斐更喜歡刺激項目,比如打馬球,但打馬球的前提是馬術過關,開學前小半月他泡在馬場裏,大腿和小腿酸的不像自己的。

在郊區馬場裏,林斐認識幾個夏校同學,有亞裔,也有其他國家,與他平時接觸的同學都不太一樣,談吐不凡,落落大方,白秘書私下和他提過,有的同學父母是外交官,有的父母在商場叱咤風雲,有的是內閣重要議員,個個都是金枝玉葉。

林斐沒想那麽多,骨子裏很自信,面對誰也不會露怯,交朋友只看合得來合不來,管人家父母是幹什麽,恰好就是這種不卑不亢,放松自如的態度招人喜歡,能交到真朋友,很快有人約他玩滑雪,聽音樂會。

每一天過的充實滿足,林斐最開心的是洗完澡,懶洋洋躺在床上,和傅施閱打電話,事無巨細的匯報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隔著上萬公裏,有人能分享生活裏的瑣事,這種感覺很有安全感。

錢校長喜不自勝打來一通電話,alpha博得創新獎,第一回 上台領獎,甭提多有面子,林斐也很高興,比起拿到保送名額,這種被肯定的快樂更重要。

幾周之後,林斐適應了生活節奏,白秘書終於可以安心回國,一個人獨來獨往,他不覺得寂寞,反倒自由自在,這種心中懷抱希望的生活,怎麽能稱得上寂寞呢?

不過,接到賀言寧電話時候,他還是很驚喜,終於可以有人一起吃飯了,天知道他有多想中餐,兩個人三言兩語約了見面。

地點選在火鍋店,林斐一下車,賀言寧穿的短款夾克,背影幹練瀟灑,弓著背口伸手,給店家的狗喂火腿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