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乖徒之二一(第2/5頁)

這下子江殿主也反應過來了,自己是被寧拭擺了一道。

可他還是篤定,池先秋的徒弟一定是入了魔的。

在收到有關的消息之後,他還特意來石碑林看過,池先秋的那個徒弟每次過來,都在最後一座石塔待上老半天,空氣中還浮動著細微的、不易察覺的魔氣。

只要抓住池先秋那個徒弟,池先秋就不能抵賴。

寧拭見他不語,反手拿起重劍。他那柄重劍至剛至強,立在地上就像一柄巨斧。

池先秋看向池風閑:“師尊,你可曾察覺到此處有妖魔氣息?”

“不曾察覺。”

“我也沒有感覺到。”池先秋再看向江殿主,“多謝江殿主提醒,不過此處好像並沒有妖魔,大約是江殿主的徒弟看錯了。”

江殿主不置可否,徐宗主打了幾句圓場,一行人轉頭要走。

池先秋剛要跟上池風閑的腳步,卻被人拉住了衣袖。

他回過頭,卻是寧拭。

幾位宗主走在前邊,已經走遠了,池先秋疑惑道:“寧師兄還有事?”

寧拭從袖中拿出一個什麽東西,塞到他的手心裏。

池先秋覺得古怪,低頭一看,是一片衣料。

“你那個徒弟太兇了。”寧拭撩起衣袖,露出胳膊上被犬牙咬出來的兩個血洞。他倒吸一口涼氣,“我不是為你,我是不想抹黑玉京。”

他放下衣袖,捏了一下池先秋的肩:“記著,這回是你欠我。”

池先秋這才發現,寧拭遞給他的衣料是今日狼崽子穿的衣裳的料子,寧拭手上的傷口也是狼崽子咬出來的。

原來在他們來之前,狼崽子真的在這裏。

寧拭和他打了一場,最後還是寧拭把他給放走了。

“多謝師兄。”池先秋將衣料收進懷裏,轉身離開。

寧拭最後喊了一聲:“誒,你不問問我,他來這裏看什麽書嗎?”

池先秋抱著手,搖搖頭:“不問。”

他定定道:“反正他不會入魔,他答應過我的。”

這時樓下傳來池風閑的傳音入耳:“先秋。”

他在催促池先秋下來,池先秋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外邊的弟子們都抻著脖子等著看,卻不想從塔裏出來的根本沒有什麽妖魔,而是寧拭。

寧拭背著重劍,朝他們笑了笑:“怎麽了?我不能過來看書?”

弟子們搖頭,連道不是。

寧拭笑道:“方才是天機殿哪個道友看錯了的?應該罰酒三杯。”

那弟子有些局促地看向江殿主,只是訕訕地笑了笑。

池先秋轉頭去看四周,要把守在外邊的玉京弟子們喊回來。

正當此時,不遠處傳來吵鬧聲,池先秋眉心一跳,藍衣裳的玉京弟子們圍著一個著黃衣的修士過來了。

黃衣玄鳥,正是天機殿的服制。那修士身形高大,神色陰鷙,手裏拽著狼崽子的衣領,正往這裏看了一眼。

天機殿江殿主看見他,頓時又來了精神,朝他招了招手,喚道:“行舷!”

那修士名叫江行舷,是江殿主從海外撿回來的孩子,也是他的大徒弟。

江行舷朝這裏看來,然後便拽著狼崽子的衣領,大步向前,把他拖過來。

江行舷被扯掉了半邊衣袖,露出來的手臂被狼爪子撓出三道血痕,看起來血淋淋的。狼崽子的狀況看起來也不是很好,他被提著衣領,腦袋蔫蔫地低下去,手腳也無力地垂著。

池先秋一見他這副模樣,心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一閃身便上了前,扶住他的肩,喚了他一聲。

狼崽子也察覺到他來了,剛要擡起頭,偏偏江行舷拽著他的衣領,把他往邊上帶:“池道友小心,這妖魔兇惡得很,會傷人。”

“不會。”池先秋攬住狼崽子的肩,要把他帶到自己這裏來,定定道,“他從不會無故傷人。”

狼崽子聞言微怔,隨後把腦袋靠在他的懷裏,眼睛濕漉漉的,喊了他一聲:“師尊。”

江行舷松開手,冷冷道:“原來是池道友的徒弟。”

“是又如何?”池先秋把狼崽子抱進懷裏,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探查他的情況,一面問道,“可是他沖撞了江道友?何故在玉京門中大開殺戒?”

“他是妖魔。”

“我知道他是妖魔,可就算是妖魔,或許是玉京門中弟子所養的靈寵,又或許是太和宗所用的藥材。江道友如此行事,未免莽撞。”

池先秋放出靈氣查探他的傷勢,也讓他好受一些,狼崽子站不穩,靠著他喘著粗氣。

江行舷又道:“我途徑此地,見他從石塔中出來,想是妖魔盜竊玉京典籍,他出手狠戾,一時間出手重了些,池道友見諒。”

江殿主適時上前:“這回可就是人贓並獲了,可見我天機弟子並未看錯。”

他一句話,一開始前來報信的弟子也上了前,信誓旦旦:“我確實看見了妖魔進了玉京門藏書的石塔,現在想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