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夜沒睡, 你現在會不會累？”柳和寧語氣十分關心的問道，心疼花朝一宿沒睡，自己卻睡死過去了, 真是不應該。

葉閨臣看著柳和寧臉上寫滿了擔心, 心想這人也不可克制一點，就怕全世界不知道她有磨鏡之好嗎？

“不會, 一個晚上沒睡而已, 誤不了什麽事。”葉閨臣溫柔的說道，心想, 就算累, 又能如何，難道今日的諸多儀式自己可以不參加嗎？

楊昭對此一無所知，只覺得自己妻子們似乎又恢復了平日的和睦, 他甚感欣慰。

“花朝做事, 朕從來放心，今日畢竟是大年初一, 就辛苦花朝了, 等祭祀結束, 你便可提前回殿休息。”楊昭說道，似乎也有意體諒葉閨臣。

“謝皇上！”葉閨臣趕緊謝恩道。

之後, 帝後三人，在外殿接受後宮所有嬪妃朝拜祝賀之後，便前往太極殿，接受百官們的朝拜。

柳和寧發現難怪宮裏之前教規矩的嬤嬤要給自己教規矩的時候, 都被余錚攔下了。自己確實哪裏需要學規矩，花朝怎麽做，自己照著花朝怎麽做就行了。柳和寧發現, 沒有誰可以比花朝現場示範得更好，花朝全身上下，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端莊和得體，就連臉上微表情，都無可挑剔，簡直就是行走的活典範。但凡端莊正派的到無可挑剔的時候，就容易產生威嚴和距離感，此刻的花朝就有一種氣勢和威嚴，連著讓花朝過於美艷的容貌，都因此變冷了幾分，冷艷且華貴。

葉閨臣當然感覺到，今日柳和寧視線一直跟隨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柳和寧是在模仿自己，一葫蘆花樣，當自己像個皇後，還是她本就想盯著自己看，或者兩者都有。總之柳和寧一直跟隨著自己的視線，讓葉閨臣難以忽視。

不過葉閨臣卻在故意回避柳和寧的視線，避開和柳和寧眼神交流的任何可能。

柳和寧也感覺到葉閨臣一直在回避自己的視線，雖然今日自己和花朝一直要跟隨在君慎身側，參加各種儀式，但是她們之間並沒有什麽說話的機會的，明明近在咫尺，卻感覺遠在天邊。昨日自己親花朝那些記憶，到底是不是夢，她不確定，但是她向花朝訴說了心意，這是真實發生過的，她也清晰記得花朝對自己說的那些拒絕的話。以及現在避開自己所有的視線，想來，花朝是真的不想和自己扯上半點關系，這個認知讓柳和寧心中黯然。

有些事，本就不是理智時能出來的事，比如向葉閨臣表明心意，柳和寧理智其實知道自己是不應該做的，可是占著幾分酒意，自己就做了。柳和寧也知自己這份非分之想本就是不應該的，花朝既然知自己心意，自己也算是如願了，花朝不能接受，自己也不能強求，甚至勉強花朝。柳和寧只能說法自己看開一些，雖不能得花朝的喜愛，但是能時常看到自己喜愛的人，自己應該要知足的。就像此刻，能看到花朝，她覺得自己應該就要感到開心了，柳和寧這般想後，心裏果然感覺舒服了許多。

今日對於一朝皇帝和皇後而言格外忙碌。到了下午，接近尾聲的時候，作為皇帝的楊昭，都露出了幾分疲倦，可一宿沒睡的葉閨臣，臉色卻不顯半點疲倦。

同樣有些疲倦的柳和寧看到葉閨臣這般，格外心疼，她知道花朝對君慎是不信任的，甚至在整個皇宮裏，對於花朝來說都是沒有安全感的，再加上花朝本身也是好強的人，所以花朝不允許自己有做得不好的時候，也不允許自己不好的狀態展露在外。花朝對自己真是苛刻，柳和寧心疼的想道。

各項儀式結束，又是宮宴，這次宮宴也算是家宴，沒有朝臣，只有皇帝一家子，也就是各宮各殿的嬪妃，以及皇子公主們，只是楊昭還沒有皇子。

“花朝日夜替朕守歲一宿未睡，若是累了，便可提前回殿。”楊昭在宮宴要開始之前，對葉閨臣說道，他說是這麽說，但卻不想葉閨臣單獨離席，畢竟葉閨臣是皇後，對於後宮來說，是不可或缺的人物。他想以葉閨臣的識大體，就算再累也不會離席的。

“臣妾還不累，臣妾想陪皇上和姐妹孩子們一起用膳。”葉閨臣果然識大體的說道。

楊昭滿意的含笑點頭。

柳和寧也知道楊昭只是假體貼，花朝自然不會不懂。

“花朝，等下直接和你一起坐可以嗎？”柳和寧當著楊昭的面問道。

“我自然是歡迎的，不過，你總和我挨一起坐，其他嬪妃看著，不會覺得很奇怪嗎？”葉閨臣問道。

“哪裏奇怪？我就是更喜歡花朝，不行嗎？”柳和寧很是理直氣壯的說道。

楊昭之前就能感到出柳和寧對葉閨臣的喜愛，楊昭對柳和寧的這份喜愛，並沒有多想，此刻楊昭聽柳和寧這麽說，也只是笑笑，完全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