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重拳出擊

第二天一早, 在溫白知道了鐘家上到老董事長,下到鐘時寧的小太孫鐘昊,全都驅車過來了的時候, 怕他們這麽多人上去,會嚇著鐘時寧,就提前去了一趟香山。

等他從山腰下來, 看到陸征從謝九章車上下來, 溫白還怔了好一會兒。

昨天走的時候, 他還問過謝九章,說陸征大概什麽時候回來。

當時謝九章給他的回答是, 大概還要兩三天。

這才過了一個晚上,怎麽就跟著謝九章一起來了?

溫白也來不及多想,走了上去。

隔著一段距離, 都能感覺到老板周身有些低的氣壓。

溫白腳步頓了頓,謝九章站在陸征身後,朝他搖了搖頭。

溫白:“?”

溫白不知道,他頓住的那一下, 被陸征看了個正著。

臉又黑了幾分。

昨天回來後, 陸征就在等溫白的電話,尤其是在知道這兩天,溫白還有跟諦聽通過話的前提下。

這人都能想到給諦聽打電話,怎麽就想不到給他打?

越想氣壓越低,最後找了個“花瓶裏沒花”的由頭, 跟諦聽打了一架。

一架打到天大亮,還是諦聽說溫白要上山了, 才歇下。

結果到了這裏,這人已經會完人, 從山上下來了。

溫白擡腳走過去:“老板?”

陸征沒說話,看了他一眼。

就好像在說:“你還知道我是你老板。”

溫白:“???”

溫白視線一轉,準備求助一下陸征身後的謝九章,結果剛一偏頭,臉就被陸征掐住了。

陸征的虎口處,抵在溫白的下巴,拇指和食指一左一右掐在溫白臉頰,稍一用力。

不疼,就是不太能說話。

溫白:“……”

陸征就掐著他的臉,也不說話。

就著這個姿勢,溫白話都說得含含糊糊的:“老板?”

謝九章在諦聽身邊跟了這麽多年沒學到的眼見力,在這時突然上線,他朝著陸征彎了彎身,往後一退,開門、入座、發動機啟動,很快,連車帶人消失在了山腳。

溫白循著聲音,下意識看過去。

陸征沒什麽好氣道:“還看?”

溫白抿著嘴,眨了眨眼睛。

陸征這才松了手。

松手的時候,還問了一句:“飯都吃到哪去了?”

溫白沒聽懂陸征話裏的意思,揉了揉被捏的有些發酸的臉。

陸征掐的不重,但溫白對自己下手不輕。

再擡頭時,整個臉頰已經撲紅一片,襯著眉眼間的水色,格外打眼。

陸征不太自然地撇過頭去。

“九章怎麽走了?”溫白沒注意到陸征不太自在的眼色,開口問道。

“有事。”

“所以今年老板跟我們一起上山嗎?”

陸征眼神掃過來:“你不樂意?”

溫白笑了下:“當然不是。”

本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職場準則,溫白繼續道:“幾天沒見老板了,自然樂意。”

騙子。

陸征在心裏說了一句。

幾天電話都沒來一個,現在他在跟前了,就樂意了。

溫白心裏猜著謝九章應當已經把鐘時寧的事告訴陸征了,但保險起見,還是簡單說了說。

陸征聽完,第一句話卻是:“你剛從山上下來。”

溫白不明所以:“嗯。”

陸征:“一個人。”

溫白:“嗯。”

陸征笑了下,聲音卻有些涼:“挺辛苦。”

一個人,一大早,單獨上山去找人,還真是夠上心。

溫白:“……”

陸征倒想見見這個鐘時寧,轉身往山上走。

溫白喊了停:“等等。”

“阿偉他們快來了,我們等等一起上去吧。”

“他們?”

“阿偉和林丘,還有鐘家的人。”

陸征停下來:“林丘?”

這裏面還有正天觀的事?

溫白點了點頭。

這事說來還有些巧。

當時溫白是怕自己的身份不太合適,又不能明說陰司,於是就借了正天觀的名義,因為正天觀絕不只是在南城有名,而是在全國都很有影響力,自然包括鄰城陽城。

原先只是想讓這話有信服力一些,沒曾想,原來鐘家一直以來,都和正天觀有來往,尤其是在知道懸機道長一手推演占蔔本事無人能及之後,就多次前往正天觀,求懸機道長給鐘時寧算上一卦。

可因為種種原因,推演一直沒成功,用懸機道長的話說,就是時候未到。

雖次次無功而返,但自鐘家老太爺起,就時常前往正天觀燒香祈福,以期替鐘時寧結個善緣,於是鐘家便成了正天觀固定香客之一。

溫白事先卻並不知曉,直到昨天晚上,林丘打來電話詢問事情真假,溫白才得知了這一情況。

起因是鐘家連夜托人往功德箱裏捐了一筆巨款,甚至還想捐三座金身三清像,把正天觀的人都嚇了一跳,懸機觀主親自給鐘家回了個電話,一問,才知道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