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3頁)

找個能撐住場子的吉他手不難,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談,昨天一起喝過酒的某個吉他手願意幫忙,說明天就可以過來訓練。

青禾訂了一張計劃表給對方,讓按著表來。

那人沒意見,進展非常順利。

南城的春秋兩季尤其短暫,過渡太快,七月的氣溫變化較為極端,前兩天涼爽,後兩天就熱得不行,強烈的陽光直曬,穿背心都出汗。

天氣的陡然升高讓整個城市都置於炎熱當中,每到下午兩三點,出門就像踏進了蒸籠裏。

老房子二樓房間的空調壞了,師傅過來修了一次,但堅持不到半天又再次報廢了。青禾受不住這鬼天氣,不得已搬到訓練室打地鋪,將就著過。

溫度升得快,但她跟文寧的關系卻停滯不前,雙方都不聯系,別說打電話,消息都不發一條。

她倆的情況本就特殊,早前住在一個屋檐下還好,床上的交流多了,身心也就逐漸一體,可一旦分開,沒有交際,很多東西就會慢慢淡化。

興許是這鬼天氣太煩人,青禾愈發惱火,寫歌都沒靈感了,每天一支煙,兩支煙……直至一盒煙見底。她沒有煙癮,只是一個人待著時無事可做,憋不住想找點慰藉,平復一下心頭的煩躁。

她有點上火,嘴唇紅紅的,呼吸都熱燙,哪哪兒都有毛病。

葉希林把她的焦躁看在眼裏,但從來不說什麽,不曾出言寬慰兩句,都讓她自己受著。

成年人了,得為自個兒的決定買單。

心情焦躁會影響激素的分泌,長此以往將會導致一系列問題。青禾失眠了,夜裏睡不著,白天也不困,精神倒是不錯,可臉色不太好看,她自己還沒察覺到哪裏不對勁,依然埋頭寫歌,有空就采樣做program。

葉希林無奈,提醒她別那麽拼,時間還早,不急。

她嗯聲,在桌上到處翻找,又打開行李箱找東西,滿不在乎地問:“看到我的弦了嗎?”

葉希林記性好,回道:“你沒帶。”

她合上行李箱,蹙眉,“我記得好像帶了的。”

葉希林肯定地說:“沒有。”

好像真沒帶,走的時候太急了,忘記拿上。

“你這兒有沒有多的?”她問,打算把弦換了。

葉希林搖頭,“沒有,只能重新買。

青禾沒接話,再找了找。

這幾天開銷不小,換套好一點的弦都夠吃半個月了,哪有閑錢重新買。她抿抿唇,猶豫不決,最後還是說:“算了,我晚點回去一趟。”

葉希林說:“隨你。”

下午的太陽很曬,一出去就熱氣迎面撲來,出門就是受罪。

青禾特意等到太陽落山才坐公交去江庭,打算把該拿的東西都帶上,別又少了什麽。

到家時別墅裏只有幫傭阿姨在,已經在做飯了,樓上樓下都亮堂。

楊叔不在,文寧也不見蹤影。

知道楊叔應該是去公司接文寧了,青禾沒問,跟阿姨打過招呼就徑直上樓,去三樓的排練室找東西。

排練室上個月才裝修完畢,占了整個樓層一半的面積,是專門騰給她練習的地方,她之前就把與樂隊有關的物件都搬上來了,貝斯弦亦放在這裏。

排練室這兩天被打掃過,之前亂擺亂放的物件都重新布置了一遍,原本放貝斯弦的抽屜空了,東西不在那裏,被放到了別處。

青禾四下翻找,老半天才在音響旁的盒子裏摸出這玩意兒。她把貝斯弦裝進托特包裏,又塞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打算離開。

只是剛起身,還沒走兩步,門口的人忽而問:“還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