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狹路相逢(第3/5頁)

那不斷擴大的“屍洞效應”,絕非一般可比,它幾乎沒有弱點,根本不可能抵擋,一旦被碰上,就會被吸進那個生不生死不死的“縫隙”之中,我急忙招呼胖子快上,胖子也知其中厲害,手忙腳亂地往上攀登。

就在胖子離洞還差兩米的時候,忽聽一聲淒厲的哀鳴從空中傳來,我覺得眼前一暗,一只大大的“雕鸮”從半空向胖子撲去。我大叫不好,“雕鸮”這扁毛畜牧,是野生動物裏最記仇的,我們那夜在密林中用沖鋒槍幹掉一只,想不到這只竟然不顧白晝,躲在谷中陰暗處,伺機來偷襲我們。

我手裏拖著繩索,想回身拿槍已然來不及了,而胖子身懸高空,還能抓住繩子往上爬就是奇跡了,更不可能有還擊的余地。

說時遲,那時快,“雕鸮”已經攜著一陣疾風,從空中向胖子的眼睛撲落,好在王凱旋同志也是經歷過嚴酷鬥爭考驗的,生死關頭,還能記得一縮肚子,低頭避過“雕鸮”那猶如鋼鉤的利爪,但胖子腦袋是避過去了,可背上的背囊卻被抓個正著。

“雕鸮”是叢林裏的空中殺手,它的爪子鋒利絕倫,猶勝鋼刀,帆布的防水背囊,立時被由上至下,撕開一條巨大的口子,裏面的一部分物品,包括玉函、古鏡等物,都翻著跟頭從空中掉了下去。

紅色古玉的匣形寶函,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的光芒,還沒等我看得清楚,便迅速的與其他物品一起,掉入了下面不斷上升的屍洞之中,瞬間失去了蹤影。

我愣在當場,不是因為失了這件重要的玉函而在懊悔抱怨,而是這一刻腦中靈光閃現,隱約之中,竟已猜出了那玉函中裝的是什麽秘密。

忽聽葫蘆洞口下傳來“砰”的一聲撞擊,這才猛然回過神來,想起胖子還沒爬上來,急忙俯身去接應於他,發現剛才那聲撞擊,原來是那只“雕鸮”一擊落空,便在半空中兜轉半個圈子,從山陰處,復又撲至,胖子身懸絕壁,惟一一支還有子彈的“芝加哥打字機”,用登山繩墜在身下,急切間難以使用,只好一只手抄起工兵鏟,狠狠砸向疾撲而來的“雕鸮”。

“雕鸮”的頭頸被精鋼的鏟子拍個正著,骨斷筋折,像只斷了線的大風箏,也墜進了“屍洞”裏面,胖子用力過猛,身體也跟著悠了出去,險些將三股登山繩拖斷,趕緊撒手把工兵鏟扔掉,保住繩索,拼命仰著臉,閉著眼不敢去看下邊的情況。

我在洞口大喊他的名字,讓他清醒過來,拖拽繩索,用盡吃奶的力氣,加上胖子自己也豁了出去,玩命向上攀爬,總算是把他扯了上來。

胖子一爬進洞,便立刻坐倒在地,不停的抹汗,顯然是還未從剛才的高空驚魂中緩過神來,我過去檢查他的背囊,裏面還剩下小半袋子東西,主要是一些裝在密封袋裏的木蓕,另有爆破“天門”後剩下的兩塊炸藥,其余裝的比較靠上邊的東西全都沒了,包括一直沒有用武之地的“旋風鏟”等特殊武器。

我把炸藥拿出來以便隨時使用,然後用膠帶貼上背囊的破口,又用夾子暫時固定上,這時又哪裏有心情去計較得失,打亮了戰術射燈,背起Shirley 楊,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稍做安撫,讓他趕快跟著我往漆黑的“葫蘆洞”深處撤退,那屍洞吞噬到巨大的物體時,速度會明顯減慢,也許洞中那條半死不活的大蟲子,可以拖延它一陣子,為我們爭取到一些逃生的寶貴時間。

胖子咬牙站起身來,抄起沖鋒槍和背囊,邊跑邊問我道:“我說胡司令,今天你怎麽有點不太對勁,好像跟變了個人似的?”

我背上的Shirley 楊這時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不知是那木蓕起了作用,還是越往深處走氧氣越濃有關,她仍然是極其虛弱,說不出話,我最擔心她就這麽一直出於昏迷狀態,那是最危險的,卻又擔心她忽然醒是回光返照,但又沒時間停下來看她的傷勢,心亂如麻,沒聽清楚胖子的話,隨口反問道:“什麽他媽的叫變了個人?”

胖子說道:“要按你平時的脾氣,損失了這麽多重要東西,你肯定得用比冬天還要嚴酷的姿態還罵娘了,怎麽這回卻什麽都沒說,反倒像祖國母親般和藹可親,這真讓我有些不習慣了。”

我說你這都哪跟哪啊,你以前是沒少跟我惹禍,可我幾時批判過你了?還不都是整天苦口婆心的以說服教育為主嗎?而且我覺得你話說反了,你不是自稱要橫眉冷對千夫指嗎?剛才事出突然,咱們任何人都沒有責任,沒折胳膊斷腿,就已經是最大的勝利了。

另外其余的明器雖然貴重,卻也無所謂,只要性命還在,咱們就有的是機會賺錢,當然那兩件最重要的東西,其中的古鏡絕對是個好東西,但得之失之也無關大局,記住了樣子,回北京打聽打聽,以後再找一面,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