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關鍵時刻裝逼

這個反應是比較正常的,雖然他們看不見那光頭男子,但我念咒結印什麽的,他們卻看得一清二楚,我從小就在他們眼皮底下長大,在他們看來,我也就是個平淡無奇的孩子,忽然就變成了這樣,不感覺到奇怪才真的奇怪了。

樹先生卻沒有管這些,跑過去掏出粒紅色小藥丸給狗子吞下,不一會狗子肚皮一陣“咕咕”作響,忽然一個翻身,嘴一張“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堆墨綠色的粘稠液體,隨即“哎呀”一聲,竟然站了起來,只是目光之中茫然,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家頓時歡呼起來,狗子娘更是“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樹先生面前,連連磕頭,樹先生急忙扶起,交代了幾句,無非是讓狗子靜養之類的,隨即就讓眾鄉親散了。

那光頭男子被雷咒打的魂飛魄散之後,我就一直沒敢說話,生怕大家在把我看成神棍,可我和樹先生替狗子驅邪的事,還是不脛而走。短短幾天,就已經傳遍了十裏八鄉,我一下成了名人。

說實話我有點興奮,總覺得自己以後就是辟邪抓妖的大人物了,連走路都特別有勁。

樹先生卻悠閑的很,每日讓我宰殺一只雞,然後隨便教我一點簡單的呼吸吐納和手指靈動的方式,自己就喝個大醉,一醉一天,連續數日。還不許我多嘴,一問就用手指釘我腦袋。

這瘋老頭釘腦袋的手法可稱一絕,不管我怎麽躲,手指總是能準確無誤的釘在腦殼上,巨疼!

期間有不少鄰村的鄉親來找我們,說是家裏誰誰誰撞邪了,求我們幫忙,其實我都很想去,可樹先生往往是一聽描述,就笑著將人打發了回去,可將我郁悶的不輕。

在家中最後一只下蛋的老母雞也成了一鍋雞肉的時候,我實在憋不住了,趁他吃喝高興的時候,逮住機會問道:“瘋老頭,你不是說我們獵殺就是為了保護人類不受異世界之物侵犯嗎?為什麽人家來求救都不管呢?”

樹先生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心情好,出奇的沒有釘我腦袋,反而眯著那雙本來就小的幾乎看不見的小眼睛道:“笨蛋,我們獵殺是精英中的精英,要對付的都是兇窮極惡的玩意,要做的都是大事,如果像什麽小孩子收驚這類的也要出馬,那豈不是要累死。”

聽他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又問道:“那什麽樣的才算大事?像狗子那樣的嗎?”

樹先生又灌了一口酒,搖頭道:“不算,狗子那事只是隨手解決的,鬼只是怨氣凝結,有形無實,唬唬老百姓還差不多,在我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我們要對付的是異常生物,說白了就是——妖!當然了,遇到惡鬼侵害人類的話,我們也出手。”

我沒來由的心頭一顫,脫口而出道:“比如那破廟之中的大黑蛇?”

樹先生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道:“差不多,但那大黑蛇也算不上妖,連形體都沒具備,最多是個兇物罷了。”

我一下想到了撞仙夜裏遇到的那些東西,終於明白了獵殺要對付的是些什麽玩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默默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裏。

瘋老頭那顆亂哄哄的腦袋湊了過來,一臉賤笑道:“怎麽?怕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封了你的陰氣,以後你就娶個老婆生個娃,做個平凡人也挺好。”

年輕人最受不得激,我也一樣,當下一擰脖子道:“我怕什麽?妖又怎麽樣?當初我撞仙兒,就看見過了好幾個,看著五迷三道的很牛逼,一看見我父親,還不是一個個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讓滾蛋就乖乖滾蛋,連個屁都不敢放。”

瘋老頭大概又喝差不多了,往桌子上一趴,喃喃道:“那是你父親,又不是你,你父親有那牛逼,你又沒……”話未說完,已經發出了鼾聲。

我只好將他放到床上,自從爺爺過世之後,瘋老頭就光明正大的霸占了爺爺的床鋪。

將瘋老頭安置好,我百無聊賴的練習起手指來,瘋老頭這幾天教了我許多奇怪的手指疊加技巧,有一些難度相當大,說手指是奇門術中十分重要的一環,等到手指足夠靈活了,才教我新的奇門術,也不知道是不是糊弄我的,反正我也沒別的事,權當是真的練著。

正在練習,院子門被人推開了,探頭進來一個山民打扮的中年人,一腦子的汗,一進門就喊道:“樹先生在家不?趕緊救救我們閨女!”邊喊著話邊往屋裏闖。

我看了看鼾聲如雷的瘋老頭,急忙迎上去道:“樹先生醉了,正在睡覺,你有什麽事和我說吧!”

那人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露出一絲猶豫來,明顯是對我不大信任。

這讓我很不爽,一拍胸口道:“我是樹先生的徒弟,上回狗子遇到的那東西也是被我滅了的,一般小事,用不著我師父出馬,你先講具體情況說給我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