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差別心

這兩天,我一直住在錦宴樓,和富少偉還有施鵬聊的很多。

我一直沒和小魚聯系,冷一冷他,我得想想以後什麽態度怎麽對他。過了這兩天,我參加了組委會的一次內部會議。會上並沒有出席重量級的高人,像是走過場,一點不給我面子,挺讓人憋氣。

這個場合,第一次的通氣會,高人一個都沒露面,就派了這麽幾個低級別的小人物,明顯就是瞧不起我。

我一股火冒出來,表面還得強自鎮定,有些風度。

不知道怎麽了,自從和馮子旺那一戰之後,我的情緒始終處於不穩定狀態,像是隨時能爆炸的火藥桶。

和富少偉他們一起的時候,他們見面就管我叫老大,這兩天我也適應了這個稱號,可從錦宴樓出來,外面的人都不尊重我,都是直呼其名。

此時此刻看著組委會這些人,我心裏的火騰騰冒,他們不知道我是領頭人嗎,就這麽一口一個王強的叫著。王強也是他媽的你們叫的?!

這次會議主要目的就是告訴我,可以主持工作了,但還在試用期,這段時間就不搞什麽儀式了。

修行圈領頭人這個職位,說起來很牛,其實是個社會閑職,不領工資不坐班,好處當然有,一是可以結交人脈,二是修行圈有什麽重大的活動,必須要主持。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能代表正義消滅你。

昨晚和施鵬聊到很晚,他把這個問題反復跟我說透,說我坐上了這個職位,就代表了主流的正義,在位我要做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消除異己。

施鵬把“民不可使知之只可使由之”這句話送給我,告訴我說,你當這個領頭人很多人都不服氣。不服氣怎麽辦?壯大自己,消除異己。現在的人都賤,好說好商量沒人聽,就得拿出強硬作風,好領導沒有不被人罵的。

富少偉在旁邊點頭,跟我說,這叫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這句話真是觸動我,反復吟誦,慈不掌兵。對下面人太仁慈了真是不行,他們翻過頭就騎在你脖子上拉屎。

我打算買幾本講古代帝王的傳記啥的,好好看看,研究研究。這個世界都是以殘暴和殺人數量確定偉大程度,偉大的成吉思汗,偉大的斯大林格勒戰役,等等。

我深吸口氣,看著眼前這些狗腿子,手心暗暗捏緊,這些人都要清理,一步步來。

開了這個會,就表示我正式成為領頭人。組委會自會通知下面的修行人,把這消息昭告天下。

會議之後,我已經有了施政方略,不過細節還要再思考。這三個月最首要的是,一定要做一件大事,讓全天下的修行人都看看,我這個老大不是臨時的擺設。給自己立個flag。

我思考著回到店裏,一進門就看到小魚在玩手機,店裏沒什麽客人。

他聽到聲音站起來,“強哥,你回來了。”

我“嗯”了一聲,“你大白天就玩手機?”

“店裏沒啥人,”小魚笑:“我尋思沒事刷刷新聞什麽的,對了,強哥你吃飯了嗎,咱們這條街附近又開了一家牛肉館,味道不錯,中午我請你。”

“你先坐下。”我說:“那天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喝著喝著酒就走了,你知不知道當時我這臉都沒地方擱。”

小魚有點不好意思:“強哥,我真不是沖你。我是和富少偉那些人不對付,以往過節很深,而且我看他們特別別扭,說不到一處去。我這個人從小就沒爹沒娘,收養在師父身邊,心思可能會比較重一點,也比較任性。要是我不喜歡的人,怎麽都湊合不到一起去。”

“那你看我呢?”我問他。

小魚笑笑:“強哥,咱倆是好哥們。”

我沉默了片刻:“你這種性格混社會可不行,棱角突出交不到朋友。”

“無所謂啊。”小魚說:“其實交朋友就是個減法問題,認識不認識的先認識了,然後再在裏面找志同道合的人。我不想扭著自己心思去做不想做的事。”

我看著他,岔開話題:“釋夫和尚的行程你打聽了沒有?”

小魚告訴我,釋夫是今晚八點的船票,他會在江邊的碼頭上船。

“強哥,你要去送行嗎?”小魚好奇地問。

“畢竟是老熟人,好久沒見,去送送也無不可。”我淡淡地說。

在店裏消磨一天,臨近傍晚的時候,我起身去往碼頭。小魚想一起去,我沒答應,讓他先回家。

我一個人開著車,趕在七點左右到了江邊的民用碼頭。天氣好了,江邊涼風習習,附近的居民都出來遛彎,還有很多的遊客或是驢友背著大包小卷在候船。

江邊能看到很多的大船和遊艇,時不時汽笛聲聲。月光照在江面上,泛著深黑色,我停好車,站在江邊抱著肩膀,看著幽深的江水有些入神。

等了片刻,我來到候船大廳,這裏都是人,天南地北的南來北往的,什麽口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