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飛頭來襲

我在黑暗的小屋裏等到了後半夜,周圍沒有動靜。

我動了離開這裏的念頭,但是君小角分析的對,飛頭降的思維和法力現在很難去判斷,也就是說這片廢棄的小山村哪哪都危險,說不準這裏就是燈下黑,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

這只是他的分析,還存在一個幾率問題,我不敢太過冒險,所有的門窗都仔細檢查一遍,確定緊緊鎖住。

熬到後半夜困乏難支,眼皮子重似千斤,知道危險就要降臨,可一夜未睡的疲乏還是席卷而來。

我靠在墻上,頭一下一下點著打盹。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感覺外面起了風,風很大,吹得窗戶嘎吱嘎吱亂響。

我打了個激靈,醒了,揉揉眼知道不是做夢,到窗邊檢查,關得牢牢的。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外面傳來“嘶嘶”怪聲,像是有蛇在。

我不敢開窗,蹲在窗台前,透過木窗之間的縫隙往外看。

外面黑森森的,四周鴉雀無聲,月光像是遮蔽起來了,什麽都看不到,我換了幾個角度,確實看不見。正疑惑間,窗戶外面突然冒出一張臉,我趴在縫隙往外看,這張臉在窗外透過縫隙看進來,正好打個對眼。這一瞬間我嚇得魂飛魄散,往後一倒摔在地上。

這張臉披頭散發,臉色黝黑,具體五官看不清楚,就看到頭發和胡子黏連在一起,臉部輪廓狹窄,有點東南亞人的特征。

我坐在地上,腦子嗡嗡響,正遲疑間,就聽到窗戶“哢哢”有節奏的響動,外面有東西正在撞擊。

“陰氣,強烈的陰氣。”君小角說:“應該是阿贊遠的飛頭回來了。”

我嚇得半天沒動地方,君小角道:“沒關系,看情形它進不來。”

窗戶外,“哢哢”的聲音不斷。在我想象中,一顆飛頭正懸空撞擊著窗戶。四周寂靜,只有窗戶發出怪響,黑森森的屋子空無一人,只有我自己。這一刻就感覺手腳冰涼,全身幾無力氣。

窗戶響了一陣,聲音突然消失。我擦擦頭上的汗,喉頭動了動,等了片刻確實沒有聲音,難道它走了?

我問君小角,陰氣是不是還在?

君小角告訴我,應該沒離開多遠,不要開窗開門。

我傻啊,這時候打死也不會放外面的飛頭進來,我做好了鏖戰一宿的準備,不見到明天的太陽高懸,不可能出這個屋。

我小心翼翼來到窗邊,咬了咬牙,鼓足勇氣蹲在窗口的縫隙處往外看,心裏怦怦跳,可別再和那張臉對視了,太嚇人。

順著縫隙一連換了幾個角度,都沒看到飛頭的存在,外面很靜,只有小樹林的黑暗輪廓,其他什麽都看不見。

“難道飛頭走了?”我喃喃:“去找自己身子了?”

正想著,突然大門“哢哢”傳來怪聲,我嚇得一哆嗦,菊花就是一緊。這飛頭看窗戶進不來,飛了一圈竟然到了大門那裏!

我呼吸急促,身上像是被看不見的厚東西緊緊包裹,從心臟到皮膚,全都包在巨大的恐懼裏。

我經歷過很多危險,也算見過世面,可在生死一線遊走的恐怖經歷,能帶來純生理性的反應,止都止不住。

我努力壓抑內心的焦慮,放平呼吸,看著大門。

這扇門就像是有人敲一樣,“哢哢”響個不停。

默默安慰自己,只要不開門,外面的飛頭就進不來。飛頭極其邪門,但也不過就是一顆頭,沒手沒腳它還能咬我啊。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說話聲:“開門,開門!”

我一怔,這怎麽回事,聽聲音很熟悉,是泰國口味的普通話,應該不是阿贊遠。

“裏面是誰,趕緊開門,不開門我就開槍了!”外面的聲音越叫越大。

我想了起來,是阿贊遠的助手!奇了怪了,大半夜的他怎麽跑來了?最為奇怪的是,他似乎知道裏面的人不是阿贊遠,要不然打死他也不可能用這種語氣叫門。

我沒有說話,默默等著。

“好,不開門是吧。”外面的助手說道,敲門聲停下,突然響起了砸門聲,外面的助手正在用什麽工具用力的砸著門板。

這小破門就是兩扇破木頭,隨著他劇烈的砸擊,大門搖搖欲墜。

我在門前堆了一堆雜貨,都被推到一邊,滿地亂滾。大門砸出一條大縫隙,眼瞅著一腳就能踢開。

在這個緊張的時刻,我意識到一個問題,不能留在這裏坐以待斃。我咬了咬,把窗戶的插銷打開,猛地推開窗,外面月光陰森,小樹林靜謐無聲,看不到飛頭。我一縱身從後窗跳了下去。

我順著茅草屋的墻根快速竄動,來到墻角,悄無聲息一直摸到前面。藏在拐角處往大門口窺視。這一看渾身汗毛倒豎。

助手的手裏端著小型步槍,穿著大頭登山鞋正在踹著大門,門只差一腳就開了。最讓人感到恐怖的是,就在助手的上方,大概能有兩米的高度,漂浮著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