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貓臉女孩

黑衣老太婆帶著我穿過走廊,到了盡頭,她點開一盞燈,幽黃燈光下看到這裏黑暗的空間很大,許多用巨大蚊帳籠罩起來的床,蚊帳密不透風,只能隱隱看到裏面有人影,這些人躺在床上,身形或是佝僂或是彈起,形態極是詭異。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驚訝地問。

老太婆看了我一眼:“你不是老會員嗎,怎麽會不知道?”

我知道言多必失,默默跟在後面走,到了一處蚊帳前,老太婆掀開簾子進去,我在外面有些踟躕,她在裏面喊:“愣著幹什麽,進來!”

我深吸口氣,掀開簾子也走了進去,空間不大只有一張普通的床,鋪著白色的褥子。老太婆看看我:“衣服脫了。”

我心怦怦跳,愣在當場。她皺眉:“你到底是不是老會員?不想脫可以出去!”

我一咬牙,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就穿個褲頭。她發出極為難聽,類似烏鴉叫一般的笑聲:“褲子也脫了。”

都到這個地方了,自己這條命算是交待在這,就別在乎那麽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安慰自己。一咬牙,把唯一一件遮羞的褲頭也脫了。

老太婆指指床:“躺上來。”

我爬到床上,面朝上躺下,她顫巍巍走過來,從床下撿起啷當的鐵鏈鐵鎖,慢條斯理地把我的雙手和雙腳銬上。我掙了掙,根本掙不動。

老太婆慢慢走到我的面前,張開手心,那枚項墜從她幹枯的手裏彈落下來,懸擺在半空,“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項鏈本來是黑的,怎麽現在變成灰的了?”

我心怦怦跳,現在成人家砧板上的肉了。喉頭動了動,磕磕巴巴說:“我真不知道。”

老太婆看著不停擺動的項墜說:“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項墜的能量被徹底的揮發掉了,它‘死’了。”

我沒敢說話,驚恐地看著她。老太婆詭秘萬分,待會不能狂性大發把我殺了吧?

“你猜它為什麽會死?”老太婆說話的口吻就像是說自己的孩子。

我根本不敢搭腔。

老太婆道:“有人利用它,回到了它的原產地,也就是它的家。它的能量就這麽被耗盡了。”她的目光從項墜落在我的身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人,肯定也知道它的出處。這是我們最大的秘密。你說這個秘密是什麽呢?”

“我不知道。”我掙紮著,鐵鏈被掙的嘎嘎響:“老太太,我是真不知道。到我手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那你告訴我,這枚項鏈是誰給你的?!”老太婆眼睛瞪得溜圓,整張臉皺如核桃,滿頭的白發都散在額前。

“發給我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我蒼白地解釋。

“不可能!”老太婆尖著嗓子大叫,聲音就像是墓地上的烏鴉。

“我要你死,不說實話你這個大騙子!”她狠狠掐著我的脖子,我無從掙紮。老太太看著老,手勁特別大,而且兩只手很涼,沒有溫度,像是兩根鐵筷子。

我被她掐的直翻白眼,從喉頭擠出幾個字:“要,要人命了,別,別殺我。”

“你去死吧!”她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手上又加了三分力氣。我大腦一片空白,看東西越來越模糊,不知什麽時候暈了過去。

過了很長時間,我聽到“咚咚咚”的怪聲,勉強睜開眼睛,這一看嚇壞了。眼前是一片黑暗叢林,此時正是殘月晦暗的時候,四周都是大樹。我依然拷在床上,難以動一下。

整張床靠在一棵蒼天大樹下,四周沒轍沒攔,樹林靜悄悄,充滿了夜晚的詭異。

我想喊救命,又怕把什麽野獸招來,左右掙紮鎖得太緊,壓根掙不開。

我嘗試了很多辦法,把腦袋伸向手邊,嘗試用牙去咬,因為太遠實在夠不到,又把手在床邊來回磨,確實有效果,金屬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可磨了一會兒再看,連毛邊都沒起。這麽個磨法,磨個三四十年或許就能開了。

就在我想盡辦法的時候,樹林深處突然傳來聲音,說不清是什麽,像是有人輕輕踩著地上的葉子,以極為謹慎而緩慢的步伐在漸漸靠近。

這聲音若有若無,我嚇得渾身發抖,勉強用胳膊肘支著身子,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那是樹林深處,腳步聲一直不斷,越來越近。因為過度緊張,我的牙床陣陣發癢,全身止不住顫抖。

聲音終於停在林邊的樹後,能感覺到有人在樹後的黑暗裏窺視過來。

下一秒鐘,那人出現了。

我緊張地要背過氣去,等那人一出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出來的是個提著燈籠的女孩子,一身暗綠色,紮著兩個啾啾,具體長什麽樣,因為提著燈籠反而看不清,有點燈下黑的意思。

給我的感覺,好像是樹林裏的精靈突然活了,不會是什麽妖怪吧?我腦子糊塗了,以前聽小魚講過,他說自己迷迷糊糊到了一處宅院,也是出現這麽個漂亮女孩,先是跳舞然後唱歌,最後和他發生了美妙的八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