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黑暗和絕望

“九將門一共九員大將,”解鈴說:“誰是首將還真是不好找。這也是咱們國內和日本人做事態度的差別,日本人研究咱們研究個底掉,可咱們看日本人卻極其模糊,思想意識還停留在島國愛情片上。”他呵呵笑。

“我曾經接觸過九將門的一些資料,他們研究華夏修行人已經有年頭了,從道行最高的到剛剛出馬的,幾乎都在這份資料裏,這種匠人精神還真是可怕。”解鈴感嘆:“而且九將門行事極其陰毒,他們的教宗思想來源於近代創始人真經天,他認為,要修行到最高境界,就要不擇手段,必要時可施展奇門邪術害人取命。為得真身奇功,萬物皆可使用。”

我倒吸口冷氣:“夠毒的。”

“近年以來,我們國內出現了很多詭異的大事,大家把目光漸漸聚焦到了九將門的身上,我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接觸到了他們。但是九將門的總部是在日本,在哪個城市不知道,而且成員行蹤詭秘,飄忽不定,外人很少知曉其姓名,目前能確定的大將就是和山智夫這個和尚。”解鈴娓娓道來:“他是九將門裏風水門的大將,經常行走華夏大江南北,用江湖術語就是來踩盤子的。現實世界在大概兩三年前,我遇到了他,當時來了一場鬥法,我輸了,所以被他攝進鬼境,一直困到現在。”

我馬上想到,眼前這個解鈴應該就是真解鈴,他失蹤的時間和二龍說的完全可以對應上。而且眼前這個人的感覺,和二龍描述的差不多,看著不著調,但身上有種濟世的情懷。

我特別激動,趕忙說:“解鈴,你不知道,八家……”

他馬上打斷我的話,“什麽?八仙桌,什麽八仙桌?”他一邊說著,一邊從黑暗裏出來,用手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指耳朵,我馬上明白,他的意思是外面有人監聽。

我閉上嘴,但也有些納悶,他既然知道有人監聽,為什麽剛才還說了這麽一大通,或許剛才所說的事,外面的小醜已經知道了,不新鮮。

“對了,你叫什麽?”他問。

我剛想說,他又道:“你叫趙日天?好奇特的名字,哈哈。日天,你想不想聽音樂?”

我驚得目瞪口呆,咽了一下口水,隱約猜到解鈴可能在保護我,我點點頭。

解鈴在黑暗中摸索,摸出一個奇形怪狀的黑罐子,不大,盈盈可握。他把黑罐子口放在嘴邊,緩緩向裏吹氣,果然發出聲音,低沉幽遠,像是在敘說一件很古老的故事。

我覺得奇怪,正想打斷他,可瞬間就被奇妙的音樂所征服,恍若置身於洪荒之中,有一群怨鬼幽咽,又似乎進入叢林裏,看見露珠映射陽光,刹那間又似乎來到了平靜的大海,浩渺無邊,平平靜靜,頭上懸著並不刺眼的太陽。

解鈴背靠著墻,雙腿一個支起來,一個放下,神色瀟灑自若,整個人似乎進入了某種境界,帶著我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不知什麽時候,燈亮了,我這才注意到小醜走了進來。他一邊下台階一邊鼓掌:“我都聽哭了。你這個塤是什麽時候做的?”

解鈴放下黑罐子,輕輕笑:“一年了,什麽做不出來,你讓我做個鋼琴也能攢出來。”

他把黑罐子遞過去:“你不會是想砸了吧?”

小醜滯了一下,看他的意思還真有個想法,可讓解鈴說破,他反而不做了。我發現這個小醜身上有一種純真的殘忍,他的殘忍純粹就是為了好玩,所以骨子裏還有股孩子氣。解鈴拿捏到了這一點,每每都能敲到他的痛處。

小醜惱羞成怒,拍了拍手裏的痛苦機:“玩也玩了,音樂也聽了,咱們該幹點正事。”

解鈴把黑罐子放在一邊,扶著墻站起來,小醜道:“不用你,我用他。”他用手突然一指我。

我蒙了。

小醜沖我招手:“來,來。”

我渾身抖動,牙齒咯咯作響,強烈的恐懼感襲遍全身。小醜說:“我心情不大好,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解鈴嘆口氣:“趙日天,首將讓你去你就去,老老實實聽話少受點苦。”

我知道躲不過去,磨磨蹭蹭走過去,小醜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後把痛苦機扣在我腦袋上。這玩意又大又沉,就像是戴了個大帽子,小醜把許多吸盤放在我臉上的各個部位,最後讓我伸出舌頭。我苦著臉說:“舌頭就不用了吧。”

小醜哈哈笑,從褲腰帶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剪刀,用起來“哢嚓”“哢嚓”響,“聽說你的舌頭不用了?”

“用,用。”我嚇得一腦袋白毛汗,趕緊把舌頭伸出來。

小醜把吸盤放在我的舌頭上。

他說道:“這個發明不能總試驗一個人,要多方面試驗,才能驗證效果。先給你來第幾档呢?就從第一刻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