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魯士法會

我隨口說著,緣分緣分真是緣分。

唐碩忽然道:“領你進來見見世面,我和阿贊濕關系很好,或許他也能為你做做法事。”

沒想到他這麽熱情,我可有點吃消不住,趕緊擺手:“算了吧,我不信這個。”

“阿贊濕很難得來大城一次,你要下次再看見他,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唐碩拉著我進了大堂。

我只好既來之則安之。

唐碩拉我到了僧侶前,用泰語說了幾句,僧侶點點頭。唐碩低聲喝到:“跪下!”

我沒有辦法,捏著鼻子跪在這個和尚面前。心想我在國內進廟都不跪,沒想到第一次居然把膝蓋獻給一個泰國和尚,世間機緣還真是巧妙。

僧侶伸出手在我的頭頂摸了摸,然後用泰語說了一句話,唐碩有些驚訝,對我說:“阿贊濕說你身上有聖物,可惜被汙穢遮蔽,他可以為你重新開光。”

我眨眨眼:“我還有聖物?”

唐碩說:“你好想想,包裏,身上穿的,脖子上掛的……”我想了起來,把脖子上掛著的項墜拿出來。這枚項墜是不沉道長的舍利子,後來被彭宗梁用尿淋過了,現在一直灰突突的。

這泰國和尚還真有點道行,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他沒看我戴著什麽,憑空就能知道我身上有聖物,有點意思。

我對這位阿贊濕有些欽佩,把舍利子遞給他。反正現在舍利子也用不了,給他試試,說不定死馬當活馬醫。

僧侶握著舍利子,閉目誦經了好一會兒,然後把舍利子扔到一個大號金杯裏,用裏面的水洗了洗。他撈出來遞給我,說了句泰語。

唐碩道:“阿贊濕說了,他已經為聖物重新開光,但是你要記得,行房時候不要戴。”

我看著舍利子,果然又恢復成黃色澄亮,我給阿贊濕磕了幾個頭,心悅誠服。

阿贊濕說了幾句話,唐碩有些難以相信,又問了阿贊濕幾句。

等他們說完了,後面還有信徒源源不斷進來,唐碩招手示意我跟著出來,到了外面,他帶著我進了旁邊一個棚子,那裏有賣各種冷飲的,他為我點了一杯椰子汁,我一口口抿著。

唐碩看著我:“阿贊濕剛才說,他為你撫頂的時候,能隱約感覺到你的未來事。”

“會怎麽樣?”我問。

唐碩道:“他說你不久後會遭遇到一次生死難關,他已經為你加持,希望你能好運,能順利過關。”

我有點喝不下去了,鬧心得厲害。

唐碩道:“你不用煩心,他對我也是這麽說的,說我有一步生死大劫。對了,你這次來泰國幹什麽。你們單位派人到東南亞來,說是談業務,其實都是來旅遊的。我看你一個人孤身前來,應該不像遊山玩水,肯定有事,說吧。”

唐碩這個人,真要接觸起來,不像電話裏那麽討厭。我略考慮了一下,還是合盤端出,便把油漆廠挖缸,其他人染毒,我來請阿贊師傅回去解毒的事,都說了。

唐碩感興趣:“我在泰國混了四五年,說說看,你們要請的阿贊是誰,我認不認識。”

“阿贊汶洛。”我告訴他。

眼見得唐碩那臉馬上變了,好半天才點點頭說:“我聽過他的名字。他是泰柬邊境有名的黑衣阿贊,深居簡出,住在深山,這人脾氣很怪,你要找他出山,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靈機一動:“唐先生,你和阿贊濕關系這麽好,莫不如請他到廠子裏去給那些領導治病。”

唐碩搖頭:“一家有一家的法門,阿贊汶洛的道行不比阿贊濕差。阿贊汶洛的獨門秘降,阿贊濕恐怕解不開。而且你們請阿贊濕到國內來回這麽一趟,沒有二十萬下不來,再說他時間很緊張,明天要去印度了。”

當閑聊,唐碩說起這位師傅阿贊濕,又告訴我魯士法會是怎麽回事。阿贊濕這和尚挺有傳奇色彩,這老夥計以前是在夜場門口開摩的的,後來看客人們經常掛著佛牌咬錢虎之類的出入,就問這是什麽,有好事的跟他講了關於佛牌古曼童之類的知識。阿贊濕也是福至心靈,摩的不開了,到處拜師學藝,後來真就拜在一位阿贊手下。可他是半道出家,年齡太大,腦子也不好使,學了幾年一事無成,只能給師父端茶倒水。

後來有一天,他可能是受氣不過,一氣之下走了,上哪了沒人知道。等再回來的時候,突然變得法力高深,龍行虎步,成為泰國裏混的相當不錯的頂尖阿贊。這老夥計也有商業頭腦,經常和香港那些無線節目合作,弄一些獵奇的降頭節目,類似古靈精怪東南亞之類的,在粵語華人圈裏聲名鵲起,信徒無數,成了數一數二的宗師級人物。

阿贊濕是白衣阿贊,還是魯士會的會長,不像學黑巫術邪術的那麽嚇人,算是在世活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