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恨情仇(第2/8頁)
蘇舒很不情願地站起來,拍打身上的灰塵,嘴裏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別人說,越聰明的女人越難嫁出去,果然如此。”
蘇雅剛想還嘴,突然發現附近有個人影很熟悉,仔細看看,果然是他——父親蘇志鵬。
父親朝她招了招手。
蘇雅疑惑地走過去,問:“蘇志鵬,你來這做什麽?”
自從父親扔下蘇舒不管後,她就不再叫蘇志鵬為爸爸,而是直呼其名。
“我是來看你的。”蘇志鵬拿出一些營養品,卻大多是補腦的。
“看我的?”蘇雅才不信。不過,她也沒有揭穿父親的謊話。
“你妹妹,怎麽樣了?”蘇志鵬朝蘇舒那邊望了望,有些慌張。
“她很好,手術很成功。”
“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嗎?”
蘇雅沒有回答,而是直視著父親。
“小雅,你放心,我真的是特意來看你的。昨天,我又夢到你媽媽了。”蘇志鵬的手微微顫動著,眼睛裏有淚光閃動,“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那時,我太年輕了,太愛你媽媽了,容不得一點點的背叛。她也太傻了,從來不向我解釋,也不來找我。這些年,我一直過著聲色犬馬的生活,就是因為忘不了你媽媽。現在,她人都死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妹妹,很可憐,你要多照顧她。”
蘇雅反問:“你為什麽不自己過去和她說?”
蘇志鵬搖搖頭:“等過些時候吧。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你媽媽,想起那個誘惑你媽媽的人。”
蘇雅接過父親手上的營養品,說:“那就過些時候再見面吧。”
父親肯來看蘇舒,肯接受她,已經很難得了。畢竟,妹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夕陽終於下山了,灰色的帷幕漸漸垂落下來。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蘇雅的心也隱隱生疼。
說到底,父親也是一個可憐的人,甚至比妹妹更可憐。
至少,妹妹還有她這個姐姐,還有將來的家庭。而父親,一直生活在痛苦和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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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6日,18點10分。秦月家。
頭昏沉沉的,仿佛一塊巨大而沉重的石頭重重地壓在脖子上。坐在軟皮椅上,手被反綁著,已經麻木了。腳踝上纏著厚厚的繩索,和椅腳緊緊地連在一起。呼吸特別困難,嘴已經被強力膠帶封住了,鼻間彌漫著一股惡心的黴味,仿佛白菜腐爛的味道。
方媛睜開眼,沒有掙紮。
秦月畢竟對她還是不錯的,起碼,沒有把她往角落裏一扔了之,還給了她把軟皮座椅。方媛想著,一股酸氣從胃中反湧出來,湧到嘴角,說不出的苦澀。
她想到了何劍輝的死。
中毒後的何劍輝能銷聲匿跡,隱匿在醫學院中,肯定有人幫助他。這個人,肯定是秦月。她是何劍輝在南江醫學院除方媛外唯一認識和信任的人。
可惜的是,秦月再次背叛了何劍輝。如果不是秦月告密,何劍輝又怎會那麽巧被冥火面具人抓住?按方振衣的說法,地下通道的出口有幾百個,冥火面具人偏偏就來到試驗樓倉庫這個通道中,出其不意地襲擊了何劍輝,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微妙的。只要有一次背叛,再深厚的基礎也會隨之崩裂。就像一塊玉,破碎後,無論你怎麽黏合,始終會留下縫隙,隨便受一點外力都會再次破碎。
也許,秦月從收留何劍輝的第一天起,就時刻估算著他的價值。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是不值得出賣的。
社會上不少人為了一點點利益出賣自己的靈魂。這種人有些是社會上的成功者,有著各種做人的身份和地位。
方媛略微動了動身體,把頭擡起來。她意外地發現,她的眼前有一個極小的橫向縫隙,恰好可以看到屋裏的動靜。
居然還在秦月的家裏!
想想也是,秦月一個女子,能把她藏到哪裏去呢?何況外面人來人往,蕭強和他的刑警們還在醫學院裏調查,她如果扛著方媛出去,很容易被懷疑以致暴露。
而且,這個暗室似乎不是用來禁錮人的,更像是用來躲藏的。否則,沒道理在這裏開一道縫隙,讓人可以從暗室中觀察屋裏的動靜。
一台彩色電視機,一張桌子,再遠處是一道門。對,這就是秦月家的客廳。顯然,方媛所處的暗室是角落裏的一道夾層,這道縫隙隱藏在黑暗中,如果不是特別留意,是很難被發現的。
秦月走出來了。她換了一身睡衣,泡了一杯濃濃的咖啡,慵懶地坐在客廳裏,哼著小曲,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
她的紅色手機,放在玻璃桌子上。秦月不時伸手去拿手機看時間,似乎在等什麽人。
估計時間還沒到,她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裏面是某娛樂台播放的選秀節目,身穿奇裝異服的選手們扯開嗓門大聲歌唱。看似熱鬧,其實無聊透頂,機械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