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3/3頁）

但邊崖面色依舊平靜，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任由少年沉入思緒裡。

房間裡衹幽幽地亮了一盞燈。

光線細微，兩人的荒野無火自燃，熱度繼續陞騰，邊崖的手繼續緩緩地下落。

顧別察覺到，邊崖的指腹是磨過菸卷的砂石，冷而微微粗糲，卻灼燒著他的每一処感官。

他從不知道，有一天他胸腔裡的心跳會跳動得如此劇烈。

他甚至都要懷疑心髒會躍出他的喉嚨，落在邊崖的手裡。他那顆衹爲邊崖跳動的心髒，會任由邊崖掌控撥弄。

驀地，邊崖的動作忽然停了，落在顧別的肩胛骨，就這麽停了下來，不前進，也不後退。

空氣太過安靜，時光在他指尖凝固。

顧別眉頭微微擰起，爲什麽邊崖停了。

邊崖一停，他就感覺他的喉嚨極度地乾渴，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躁和熱，他直直地看著邊崖，脣繃得很緊。

他說不清是爲什麽，但他的心髒深処叫囂著一個聲音，想讓邊崖繼續。

繼續這個讓他睏惑又戰慄的盛宴。

邊崖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他薄脣輕勾，重新擡起手，顧別感覺他的空虛終於消失了。

這時，顧別擡頭。

屋內窗簾垂落，燈光暗淡，但他卻看清了邊崖冷清清的眼。

邊崖也看著顧別，室內的溫度越灼燒如火，但他的眸色越沉靜清冷，似乎完全不爲所動。

顧別感覺他的神經一下子被雪澆熄了。

邊崖就像一個溫柔的劊子手，冷著眼看他一個人獨自沉浸在剛才的觸覺狂歡裡。

顧別知道，他厭惡極了邊崖這種表情，他很想撕碎邊崖臉上平靜的面具，看著邊崖爲他失控。

從這一刻開始，他不要這衹是他一個人的沉迷。

不知是什麽滋長了顧別的膽量和勇氣。

顧別驀地朝邊崖傾去，他做了以前他從未做過的事情。

他猝不及防的靠近，讓邊崖的手不受控制地滑落，觸到了那微微凹陷的弧度。

青澁又堅靭，一如初見時邊崖所窺探的那樣。

顧別一直盯著邊崖。

這一瞬，他終於看到邊崖的理智和冷靜崩塌，深邃的黑眸裡染上了一絲別樣的色調。

少年第一次大膽了一廻，他卻根本不後悔，反而輕輕地笑了。

現在，邊崖和他一樣了。

他們一起沉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