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斷魂脈(第2/2頁)

奶奶要去開門,被爺爺給攔住。

爺爺走過去,一手提著一把斧頭,一手緩緩地開門。

一開門那朱大年就從門縫裏擠了進來,還以為他要對爺爺不利,老爹都準備去抄家夥,不過,那朱大年的臉色很是難看,他說:“長生叔,您在家啊,那太好了,您跟我走一趟,有急事!”

“咋了,這麽急?”爺爺問,朝他身後看了看,外邊應該也沒其他人。

“求您了,長生叔,您快跟我走一趟,大年給您跪下了!”那朱大年說著還真要跟我爺爺下跪。

昨天晚上的事情,朱大年算是站在李愛國那一邊的,朱大年一進門我老爹都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這時候一說話就要帶我爺爺走,我老爹當然不願意了,就準備轟那朱大年走,不過卻被我爺爺給攔住。

“長生叔,昨晚的事對不住啊!”那朱大年說著都要掉淚了。

“昨晚的事都過去了,大年,你先別急,我這就跟你過去看看!”爺爺說完便和那朱大年朝他家那邊跑去。

我和老爹跟在後邊,路上我在想,那朱大年家會出啥事,他又沒砍樹,一邊想一邊走,很快也到了他家。

大晚上的,村子裏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最近出了不少事,晚上也沒人敢出來湊熱鬧。

我跟老爹到的時候,朱黑娃已經被人從房梁上給擡了下來,他躺在堂屋的涼席上,那張臉跟狗蛋叔死時候的狀態一模一樣,表情極度的扭曲,舌頭伸得老長老長,眼珠子往外凸出,很嚇人。

爺爺走過去,摸了摸朱黑娃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爺爺嘆了口氣道:“沒救了,人早就沒了,大年,節哀吧!”

“啥?早都沒了?”那朱大年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他顯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朱大年膝下無子,就有一個女兒還嫁到了外地,他這個侄子父母死的早,從小就跟著朱大年,朱大年把朱黑娃當親生兒子看待。

那朱大年五大三粗一男人,得知朱黑娃沒救了,撲在朱黑娃的身上哭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哭成那樣,不由得讓人心酸。

本來那朱黑娃都已經死了,我跟老爹就準備叫上爺爺離開,畢竟爺爺只是個老中醫,也不可能起死回生,留在這裏倒是跟那些看熱鬧的人差不多。

就在這時候,爺爺突然說道:“等等,不對勁!”

老爹問道:“咋了,哪裏不對勁?”

爺爺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徑直朝朱黑娃的屍體走過去,朱大年搓了一把臉上的淚,眼神中萌發出一絲希望,他問道:“長生叔,咋了,黑娃他是不是還有救?”

爺爺沖他擺了擺手,並沒有回答,而是走到朱黑娃的旁邊,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然後爺爺再摸的就不是鼻息了,而是那朱黑娃的印堂。

爺爺右手食指摁在朱黑娃的印堂上,三秒鐘的時間,爺爺的眼神中閃出一絲精光,他說道:“差點兒就騙過我了,那不是死脈,而是斷魂脈,朱黑娃的死另有蹊蹺!”

“啥?那黑娃是不是還有救啊?”

“難說啊,斷魂脈跟死脈很像,剛剛我都差點沒分辨出來,所謂斷魂,其實就是被別人給勾了魂,魂魄離體,看起來自然就跟死了沒什麽區別,不過並非真死。”爺爺解釋道。

爺爺再次過去確認,這次把右手中指放在了朱黑娃的印堂上,片刻,這次爺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悅。

“是不是黑娃他有救啊?”朱大年十分激動的問。

“有救,大年,你忘了,小時候你家黑娃嚇掉魂,那不還是我給喊回來的?”爺爺微笑著說,他從剛才的表情凝重,變成了現在的輕松,看來真的如同爺爺所說,這事還有挽回的余地。

朱大年二話不說,直接就給我爺爺給跪了下去,他是個實誠人,我爺爺拉都拉不住,那腦袋在地上磕頭嗑的咣咣作響,額頭上都滲出血來。

爺爺好說歹說才算是把朱大年給扶了起來,爺爺說:“行了,行了,大年,這事不難,趁現在天還沒亮,我回去準備一下,大年,你去準備一只紅色的大公雞、還有一捆稻草和一碗糯米!”

那朱大年立刻點頭,我和老爹則跟著爺爺回家去做準備,路上爺爺說,朱黑娃的確是被別人給勾了魂,想不到咱們楊家莊還有第二個人都做這種事!

“會不會是那老槐樹上的仙家把朱黑娃的魂給勾了?”老爹問道。

“絕無可能,李愛國帶人伐了老槐樹,老槐樹上的仙家受了傷,那東西的報復心又重,每天晚上必然就要吸食一個人的精氣用來療傷。一般來說老樹上的仙家不敢輕易傷人,但是人傷它在先,有了因果,就另當別論了。老槐樹上的仙家我知道,具體是啥我雖然不清楚,但是它需要的是人的精氣,不是人的魂魄。勾魂的話,距離越遠難度越大,特別是人的生魂,這個人可能就在楊家莊。”爺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