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 血腥大壩(39)(第2/3頁)

“無量天尊。”張鶴生念了聲道號,然後伸出手從上到下拂去,讓男人閉上了眼睛。隨即嘆了口氣走到了隧道中央。

其實不用男人說,張鶴生也知道關谷神奇就在附近,這種勢利小人,要是哪天不玩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把戲,還就真怪了。

“小家夥,沒事了吧?”白衣瘦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沒事了。”張鶴生勉強一笑。

他只感覺到渾身的骨頭架子都散了,頭痛欲裂,要不是自己有內家功夫支撐,恐怕先前打開第七門的瞬間,就會因為體力透支而死。

張鶴生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個地方睡個三天三夜,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兒,關谷神奇隨時都會出現,現在的他絕對不是關谷神奇的對手,自己必須要在短時間內想個對策出來。

“那好,這是你的一魂一魄。”白衣瘦子手一揚,繞在腕上的鐵鏈便松脫開來,鐵鏈輕輕的擊在了張鶴生的背心,捆綁在其中的一魂一魄也隨著這一擊,打入了張鶴生的體內。

白衣瘦子自問自己剛才那一下很輕,用他的話說,就跟砸了團棉花似的。

但張鶴生卻還是噗嗤一聲,再次噴出了一口黑血,身子踉蹌了幾下,差點摔倒。

白衣瘦子搖了搖頭,一把扶住了張鶴生:“小家夥,看你剛才的樣子,還以為這些年來大有長進。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挺不住。”

張鶴生從幼年跟隨天師張元旭修行八門遁甲的時候,便已和黑白無常的分身簽下了契約,中間雖然只召喚了二人幾次,談話也是甚少,但畢竟有點感情。所以,此刻白衣瘦子的話中不無關切之意。

就連沉默寡言的黑衣胖子,也說了句:“身體要緊。”

一魂一魄重新回到體內的張鶴生,面色稍微紅潤了一些,於是他端詳了一下隧道四周的環境,低下頭悄悄地說道:“二位臨走前,再幫我一個忙。”

“小家夥,看來你有麻煩了。”

白衣瘦子和黑衣胖子對視一眼,同時側過了耳朵。

“你們只需如此如此……”張鶴生說話聲音很少,最後竟然用上了和鬼溝通的酆文,顯然,他是害怕談話內容被有心人聽見,所以才故意用了這種聰明的暗語方法。

黑白無常邊聽邊點頭,然後各自抱拳道:“下次再見。”說完,兩個人身子一扭,便失去了蹤影,而圍繞在張鶴生周圍的黑氣,也慢慢散去,露出了他那佝僂的身子。

張鶴生吐納了幾口氣,調勻了呼吸之後,這才彎下腰撿起了長劍,唰的一聲還劍入鞘。然後面無表情地踩踏著積水,沿著隧道的路徑繼續往前走。

關谷神奇就在附近,這是肯定的。

但張鶴生卻不能使用八門遁甲來搜索出這個妖僧的蹤跡,因為他只保留了最後一成力道。這成力道極其珍貴,絕不可以輕易使用掉,這也是他對付關谷神奇的唯一底牌。

水面嘩嘩的響動著,張鶴生拖拽著步伐,警惕著注視著昏黃燈光下的每一個角落。

就在走到隧道拐彎的時候,他聽見了一陣和自己相反地腳步聲,從拐彎的另一頭傳來。

腳步聲先是慢條斯理,隨後疾如流星,就仿佛是日本劍道裏的拔刀術一般,由靜到動,最後快到肉眼難以去捕捉,秒殺對手。

蹬……磴……磴……嘩……

腳步聲在拐彎的瞬間,沓然收住,帶出了一大片水花。

張鶴生擡頭去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雖說日本人普遍矮小,這是不爭的事實,但這個中年人卻是筋骨強健,膀大腰圓,身高達到了兩米,猶如巨人一般的立在了飛濺的水花之中。

中年人身穿黑色長衫,在右肩的部位,扣著一件袈裟,鮮紅的袈裟從肩膀拖到了腳邊,沾上水花後,顯得紅中發黑,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他的手上套著一串念珠,頭上燙了六個香疤,活脫脫的僧侶打扮,一大片黑色的刺青布滿了半張臉,仔細去看,這刺青也是由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字組成,顯然和先前那一男一女關系匪淺。

而在中年和尚的背部,則背著一個奇怪的長條形物體,物體表面被白色布匹層層包裹,接縫處還貼著一張藍色的符咒,很是神秘。

“張鶴生,久違了。”

中年和尚笑裏藏刀的說道,他的五官明朗,就像是雕塑家手中的作品,眼神飄忽,像是在盤算著什麽,一看就是狡詐奸猾之徒。

“不敢當。”張鶴生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剛一見面,你就送了我一份大禮。”

“禮物滿意嗎?”

中年和尚嘴一咧,露出了森森白齒。

“很好,差點沒要了我的命。”張鶴生諷刺道。

末了,他淡淡的說道:“關谷神奇,你就不問你那兩個弟子的死活嗎?”

沒錯,站在張鶴生面前的,就是日本著名陰陽師,被稱為‘甲斐妖僧’的關谷神奇。而關谷神奇背後的那個長條形包裹,張鶴生猜測,應該就是和他形影不離的日本皇室三大神器之一的草雉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