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血腥大壩(17)

“九筒,你們那邊怎麽樣了?”楊開轉過頭去問道。

此刻,右邊的辦公室也已經結束了戰鬥。不過用戰鬥這個詞來形容,似乎有些偏頗,因為面對一群毫無還手之力的技術人員,這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這種純粹的殺戮,是有違人道主義的。

但在楊開眼中,對於日本人,講人道主義,就像是東郭先生和狼一般的可笑。

一報還一報,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儈子手。

事實上,九筒和趙勇德雖然火力占到優勢,但無論是開始戰鬥,還是結束戰鬥都比楊開慢上了一拍。等到楊開一腳踹開右邊辦公室那滿是窟窿的大門時,兩人還在忙不叠的清理著地下的活口。

要知道,九筒的散彈槍雖然威力巨大,火力兇猛。但微小的彈丸也意味著這種大面積的散射傷害只能將目標廢掉戰鬥力,要將瞬間殺死對方,還是很難辦到的。

因此兩人更多的時間,不是用來射擊,而是用來清理掉那些苟延殘喘的傷員。

“指戰員,要說你可真厲害呀!”九筒砸了咂嘴說道:“一個人幹了兩個人的事不說,而且速度也快。”

“滅火器罐那招,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敢情楊開攻擊時的那幾秒,九筒在邊上蹲著做了兩秒鐘不要錢的觀眾。

“急中生智而已。”楊開淡淡的說道。

“我的教官曾說過,真正的殺人術,就是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利用身邊的一切,格殺掉自己的敵人。”

“九筒,這裏的人都清理完畢了?”片刻,楊開端詳著滿地的屍體問道。

“差不多吧,即便是有喘氣的,也半死不活了。”九筒無所謂的說道。

“記住,吃一塹就要長一智,不要原地踏步。”楊開說完用靴子踩斷了腳邊一個傷員的咽喉。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回頭一看,發現一個渾身彈孔的男人正艱難地扶著墻壁,想去按墻角那個不起眼的紅色按鈕。

此刻,他的手已經伸到了半途。

而楊開不用去猜也知道,那東西絕對是警鈴,一旦被他按了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當下楊開推開九筒,拔出褲管裏的四棱刺,想也不想的就朝著那只手擲了過去。

“嗡……”黝黑的四棱刺準確的將男人的手釘在了墻壁上,五指痙攣,就像是下到油鍋裏的雞爪。

楊開冷笑著走了過去,拔出了四棱刺,然後在滑下的男人軀體上補了一刀。墻壁上,一個血紅色的手印按在那裏,那是楊開的傑作,看血手印的位置,離警鈴也只有半米遠的距離而已。

想到這,後面的九筒和趙勇德不禁面面相窺,暗自松了口氣。然後各自拔出匕首,認真地檢查起了地上的屍體,無論死活,都在脖子上撂了道口子。

早在之前,藏在電力部裏的華伯濤等人,就被楊開那陣滅火器罐的劇烈爆炸弄得一驚一乍的,還以為出了什麽意外。

等楊開發出了安全的消息,這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戰戰兢兢的走進了辦公室。

此刻,原本整潔忙碌的辦公室裏,已找不到半個活人。

開玩笑,就是還有活人,也被楊開變成死人了。

雜亂的紙張飛的到處都是,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而滿屋子的槍眼,以及地上那幾乎能黏住鞋底的血泊,無不證明這裏曾經的慘劇。

華伯濤撿起地上的一張沾著血手印的紙,翻看了一下。

紙上畫的大概是這裏的圖紙,是用鉛筆繪制的,很專業,但卻對小組毫無作用,於是他搖了搖頭,把它丟掉了。

“華教授,這裏一共六間辦公室,兩間封閉,四間常用,四間辦公室的日本人已經被全部肅清。”楊開指著狼藉的場地,說道。

“嗯。”華伯濤瞥了眼門上的日本字,說道。

“這四間辦公室都是維護電力部的,一下子損失了這麽多的技術人員,我想植田謙吉聽見了,一定會暴跳如雷。”

“植田謙吉!”聽到這個名字,楊開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華伯濤口中的植田謙吉,是日本關東軍的總司令,也是一名積極的軍國主義倡導者,在侵華戰爭中,犯下了諸多不可饒恕的罪狀。

“我們黃埔軍校第六期畢業班的兄弟,有大半是死在了他關東軍手裏。這次我一定要端掉這個基地,讓這個老不死的好好肉痛一下,也算是告慰同學們的在天之靈了!”

說完,楊開的聲音不勝惋惜。

“對了,楊開。”看到楊開的表情,華伯濤當即岔開了話題:“你說的另外兩間封閉的辦公室在哪,帶我去看看。”

“好!”楊開點了點頭,端著卡賓槍,走到辦公室的盡頭,指了指兩道上鎖的木門,說道。

“就是這裏。”

“標本室?”看到木門上的字,華伯濤情不自禁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