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9章:出租公寓

從孔敬回曼谷,路上我們四人都在感慨,這幾年跟阿贊南雅也很有感情,現在她到清邁以北的邊境地區修廟,再想去找她自然很不容易,而且為了一心修魯士法,她恐怕也沒那麽多時間加持佛牌和驅邪。要是她再去喜馬拉雅山脈苦修,幾年都無法見面,說不定那時候我都不做牌商了,以後,這個朋友越來越難見面,想到這裏,我的心情就很低落。

這天,我接到一個泰國人打的電話,是位女士,上來就問:“您是中國人嗎?”

“是中國人,怎麽了?”我問。

女士說:“是朋友介紹我找你的,好像在泰國的牌商越來越多都是中國人了,我名字叫安婭,住在北欖坡,現在我的家裏似乎有不幹凈的東西,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我心想有生意上門自然是好事,但沒有靈蠟,我去了恐怕也很難查得清楚,就先要了安婭的地址,然後我給高雄打電話,求他能不能把靈蠟借我用一用,就這一次,用完立刻奉還。

沒想到高雄說:“來拿。”就把電話掛斷。這讓我很驚訝,之前因為這個事我救過他好多次,都沒松過口,理由是一靈蠟太難搞,阿贊達林康已經不在,現在泰國的阿贊沒幾個有那麽高法力,也不好找那種大規模的亂葬崗;二是他要鍛煉我的獨立處理生意的能力。但後面這個理由我始終覺得不成立,牌商不是阿贊,我們又感應不出來陰靈在哪,有靈蠟就得用啊,放著汽車不開,非走路過去,這不是多余嗎?

可現在高雄居然答應,我不管他是不是心情不好而順口說說的,生怕反悔,連忙以最快速度來到他家。到公寓上樓敲開門,高雄回身坐在沙發上,茶幾擺滿了啤酒罐,正在抽煙。見我進來,他隨手從脖子裏拽出那條靈蠟項鏈扔給我,我連忙接住,看到大概還有一公分那麽高,省著用的話,足夠點個百八十次了。

以前有靈蠟,我接生意從來不擔憂,現在沒了靈蠟,再看到高雄這根,總覺得這東西真是無比珍貴。“唉,可惜阿贊達林康師傅死得也冤,到現在連骨頭也沒追回來。”我嘆氣道。

“阿贊達林康的頭骨,被阿贊番帶走了,”高雄抽著煙說,“之前在泗務陰神廟的那顆頭骨,也被阿贊桑坤帶走,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我說是啊,要是有其中一個,阿贊布丹也能有個稱手的法器。

高雄瞪著我說:“阿贊達林康的頭骨要是能找回來,也得送回緬甸,你還想把它當法器?”我連忙改口。

從公寓出來,我乘BRT轉摩托的士來到安婭女士的家裏。這棟公寓外表塗成白橙相間的顏色,看起來很舒服。她家在頂樓,安婭女士大概三十幾歲,長頭發,皮膚微黑,典型的東南亞女性特征。這房間比較小,沒有客廳,只有一個臥室加衛生間,擺設也很簡單。我左右看了看,沒看出有什麽異常,當然,鬧鬼的房子,要是從外觀就能看出有異常,那還叫鬧鬼?

安婭苦著臉對我說:“這屋也不知怎麽回事,最近好幾個住戶都來找我,說晚上不幹凈,半夜就全都跑出去了!”

“好幾個住戶?”我沒明白。安婭告訴我,她跟丈夫另外有住處,這所房子是她兩年前買下來的,因為太小,於是就做臨時短租,一般都是那種情侶或者搞婚外情的人來住,比旅館便宜,每晚只收八十泰銖。

我心想,這也太便宜了,八十泰銖才折合不到二十塊錢人民幣。有靈蠟心裏就有底,我讓她把窗戶關好,將靈蠟放在地中央,等空氣穩定下來後點燃,這股久違了的淡藍色煙霧慢慢上升,一直飄向天花板漸漸消失不見。沒有陰氣啊!我很失望,連忙熄滅靈蠟,這房間很小,總共不到二十平米,無須再換地方試驗,只好告訴安婭說屋裏並無陰氣,也許是那些租客的錯覺或者心理作用。比如晚上附近有什麽地方發出聲音,在他們聽來就像鬧鬼。

安婭問:“你這個蠟燭是怎麽回事?”我說了靈蠟的材料和功效,安婭說難道我這屋子並沒鬧鬼嗎,不可能,最近的租房晚上都被嚇跑,不太可能是什麽心理作用。我讓她詳細說說,安婭告訴我,大概在半個月前,一對年輕情侶晚上在這裏過夜。午夜十二點左右,她接到情侶中男人打來的電話,稱這房間裏有怪動靜,有人躲在衛生間裏笑,但開燈後又看不到人,再關燈睡覺還有,懷疑鬧鬼,已經不能住人,要求退錢離開。安婭以為這對情侶做完那種事之後想連夜退房離開,又不想付房租,就沒同意,雙方還爭吵起來,搞得不歡而散,最後也沒退。

又過了幾天,一名中年女性臨時住進安婭的空屋,半夜給安婭打電話,聲音都在發顫,讓她趕快過去救命。安婭很奇怪,趕到的時候,發現屋裏那女性躲在床底下不肯出來,安婭好不容易把她拽出床底,女性渾身都在哆嗦,說睡到半夜的時候醒來,看到有個人居然坐在半空中,背靠著墻壁一動不動。她嚇壞了,就大叫起來,而那人轉身就不見了,似乎鉆進墻內。女性膽子很小,只好躲進床底下給房東打電話,這才叫來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