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自己學

這女人的陰靈告訴蔣先生,它姓夏,死於近三十年前,那時候村裏太窮,很多男人娶不到老婆,只好在人販子手裏買,她是雲南人,十幾歲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養了兩年就賣到村裏。那男人已經四十多歲,脾氣很臭,成天喝酒打人,最後竟活活把這女人打死。為了掩人耳目,男人就把農藥硬灌進已經死去的女人口中,偽裝成她自殺,又買通鄉裏來驗屍的人,最後草草下葬。這女人自然怨氣很大,無法投胎,也沒人祭拜,到現在好幾十年過去,整天都在陰間受苦。

“我能怎麽辦?”蔣先生施咒的時候,用感應的方式問它。這女人希望蔣先生能讓它享受些供品,再超度它的陰靈,最好能替它報仇。回到家後,蔣先生很為難,但同時又非常激動。因為修法者都是能夠超度陰靈的,怨氣越大的陰靈,超度的難度也就越大。白天的時候,蔣先生在村裏打聽那夏姓女子的事,不少村民都搖頭稱不知道,後來問過兩名年近八十的老頭,才回憶起來那件事。兩老人思路還很清晰,稱在三十年前,村裏的老鄭娶過一個雲南老婆,比他小十多歲呢,當牛馬似的給鄭家幹活。老鄭愛喝酒,喝多了就打老婆,後來就把老婆給打死,那天晚上他老婆的慘叫聲半個村子都能聽到。

那老人說:“鄉裏驗屍的人得出結論是喝農藥自殺,村裏人都知道是被老鄭打死的,可大家都是鄉親,誰多事去告發啊?也就過去了。”蔣先生連忙問那個老鄭還在不在,老人笑著說都死快二十年了,有年冬天他喝得爛醉,晚上失足掉進河裏淹死的,泡了半夜,撈上來的時候都能聞到酒味。

聽到這姓鄭的已經死去多年,蔣先生犯了難。他先買了很多供品和紙活香燭,當晚在墳地一面施咒一面祭拜,又感應到那女子的陰靈,就如實回答了此事。沒想到那女子很不滿意,說打死它的男人已經死了,但家人還在,他要一命抵一命才行。蔣先生的祭品暫時平息了那女子的怨氣,但顯然無法滿足女子的心願,總不能讓他去把老鄭的家人給弄死吧。於是,蔣先生不再施咒,為了避免麻煩,他從農村又搬回市區。

蔣先生在泰國出勞務兩年,每月都有一萬多工資,兩年攢了二十幾萬。但也基本都花在修法上,光給那位阿贊的學費就有十萬,再學法本和從牌商手中網購法本,前前後後花了十幾萬,沒剩下多少。他妻子很不高興,下了最後通牒,不允許丈夫再修什麽法術,否則就離婚,蔣先生只好同意。

原以為這就沒事了,可沒想到的是,那名女子的陰靈已經附在蔣先生體內,回到他的家。

這天晚上,蔣先生夫妻熟睡中,蔣妻迷迷糊糊被尿憋醒,要上廁所。剛想坐起來,側臉看到有個人影站在客廳中,正慢慢地走著。蔣先生有個女兒,在外地念高中,除周末外都得住校,家裏就他們夫妻倆。蔣妻以為看花了眼,揉揉眼睛發現確實有人。這人似乎並沒有明確的目標,只是在客廳裏慢緩緩走動。

“誰?”蔣妻低聲問道。

那人影快走兩步,被墻壁擋住。蔣妻立刻爬起來,推醒丈夫說家裏進來賊了。蔣先生迷糊著,順手操起屋裏的掃帚來到客廳,打開燈什麽也沒看到。他妻子也跟出來,兩人裏裏外外找了一遍,連大衣櫃和廚房的櫥櫃都看過,哪有人,流浪狗都沒有。蔣妻很肯定地說她看到有人在客廳裏晃,後來被蔣先生勸住,繼續睡覺。

又睡了一會兒,蔣妻不知道為什麽又醒,這次看到有個人直挺挺地站在自己腳頭的床尾處,蔣妻想叫出聲,但卻只能張嘴而發不出聲音,想動也不能動,只有手指能微微挪一挪。她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影站在床頭,那人也不動,蔣妻也動不了,這種無奈的“僵持”大概持續了十幾分鐘,其恐懼和煎熬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等到蔣先生起夜,他爬起來上廁所,床尾的人影立刻消失了,蔣妻感覺就像看花了眼。同時,她身體也能動了,立刻坐起來大哭。把蔣先生嚇了一跳,連忙追問,蔣妻說了情況後,蔣先生以為她是最近身體不好,睡眠不足導致的,就勸她多休息,沒事。

幾天後,蔣妻晚上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有個年輕女人,站在床尾對她說,你老公答應我的事還沒辦,什麽時候才能兌現,我一直在等,不要騙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們。這女人長相看不清,但能看到臉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似乎挨過打。蔣妻問什麽事,年輕女人也不回答,擡腿邁步上床,躺在兩人之間。

蔣妻頓時驚醒,看到窗戶開著,風把窗簾吹飄起。她渾身都是冷汗,轉頭去看老公呢,赫然看到有個臉色慘白的女人躺在床上,臉上全是傷,眼睛睜著,面無表情地看著蔣妻。她嚇得大叫,從床上掉了下去。蔣先生自然也被驚醒,很不高興地說你最近怎麽了,總是一驚一乍的。蔣妻連哭帶罵,說出剛才那女人在夢裏的話,蔣先生頓時吃驚不小。在老婆的追問下,他只得說出真相,講了在鄉下農村墳地施咒時,遇到被打死那雲南夏姓女人陰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