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又見七頭靈鬼

聊幾句後,我忽然問帕潘以前合作坑遊客的那個阿贊糯,你有沒有什麽印象。高雄說:“那家夥法力平平,我不跟他合作,但是之前他跟帕潘合作坑人,後來帕潘見識到阿贊布丹和阿贊JOKE的能力很強之後,立刻就對阿贊糯看不上眼,也是個很勢力的家夥,兩人現在肯定不太和。”我說對啊,不知道這人能不能利用上。

高雄說:“主要得看帕潘跟那個阿贊糯現在關系如何,要是還可以,那就有利用的價值。我還記得他的住所,下午就跟沙明去敲門找他聊聊。”我笑著說高老板的辦事效率就是快,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關你小子屁事,”高雄說,“你不說我也要去的。”

處理小資女性阿藍和沈陽牛先生的兩樁生意,我等於已經離開泰國兩個來月,還是很懷念泰菜和海鮮的。這個季節中國除沿海地區有些之外,大多數地方都沒什麽海鮮吃,有的話也是又貴又瘦,吃到嘴裏真是寡淡無味。但泰國就不同了,東南亞諸國特有的地理位置,讓這些國家幾乎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肥美又豐富的各色海鮮。於是,我訂了七八天後的特價機票,先到上海又轉機曼谷,回到泰國。到珠寶店後,黃誠信和吳敵比見到失散多年的雙胞胎還要高興,這次不用他們提,我直接說晚上去唐人街吃海鮮自助。

高雄和沙明開車來到店裏,我們五個人出發到耀華力路,狠狠吃了頓海味。沙明這家夥很能喝酒,除了我,這四位都能喝到一起去,只有黃誠信酒量稍差些,但分跟誰比,和我比那也能算是海量,我也就只剩下吃了。

“死奸商,今晚是不是要吃個不撐不歸?”高雄開了個貝殼,嘿嘿地笑。

黃誠信嘴裏啃著螃蟹回答:“高老板,叫我奸商也就算了,棱不棱把前面辣個‘洗’妓去掉?”大家都笑起來。我翻譯給沙明,他也覺得十分可樂,還表示以後要跟我學漢語,到時候好把佛牌生意做到中國去。

聊天中,沙明告訴我,他和高雄去找過阿贊糯,以談合作的名義。而且也套出了阿贊糯的話,他和帕潘已經合作好幾年了,關系當然不錯,但阿贊糯表示,最近半年帕潘對他態度很差,無非是結識阿贊布丹和阿贊JOKE兩位法力高的師傅。阿贊糯有些不服氣,但又不能說什麽,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那裏。高雄當然知道他的心思,就說無論什麽樣的阿贊師傅,都有自己的長處,比如你就會柬埔寨的吉蔑陰咒,這可是獨門的。

“那個阿贊糯被我倆戴上高帽子之後,還是很高興的,”高雄笑著,“表示只要我們有請求,他肯定幫忙,無論施法還是加持佛牌,收費不會太高。”

沙明說:“我們的目的當然不是找他請牌和施法,主要還是為了離間他跟帕潘,但又不想讓阿贊糯和帕潘翻臉,其實就是希望他能做個雙面間諜,既在表面上跟帕潘是朋友,但暗地裏還要和我們一條心。為了不操之所急,我們沒表明最終的意思,以後慢慢來。”我連連點頭,心想有沙明這種精明人,辦什麽事都更容易,他和高雄這兩位,加起來比五十只猴子還要鬼,我心有底多了。

在珠寶店住了半個月,這天,有兩個客戶向我要牌,我在考慮找誰時,忽然想起阿贊糯來。找誰都是找,得問問這個阿贊糯會加持哪方面的佛牌,合作幾次關系會更熟,到時候離間他也容易。於是我按高雄提供的號碼打過去,阿贊糯說可以發資料給我,我提出去他家裏看看實物佛牌和法壇,好拍照給客戶,他沒反對。

來到阿贊糯所住公寓的十幾層頂樓,這是個很簡單的一居室,有個小客廳,裏面擺著地壇。他師傅阿贊打魯修的是柬埔寨吉蔑咒,那是典型的陰咒黑法,所以只能設地壇。法壇上擺了不少開過光的神像和陰物,有一團團的經線、很多卷成卷的裹屍布、托盤裏的大腿骨和頭骨、很多小陶罐(裏面裝的應該是死者血肉)和大量陰牌。

寒喧之後,阿贊糯讓我坐下,我看到法壇上擺著兩大排邪牌,都是賓靈,上面以紅黑兩色繪著裸女、蜈蚣和老虎等法相。當然什麽法相並不重要,尤其這種邪牌,通常這些賓靈牌的功效都是招財轉運和強效成願,與上面所畫的圖案不太相幹,並不是繪有老虎佩戴者就膽子大,繪著裸女佩戴者就成泡妞高手。

但對於那種正統佛法加持出來的佛牌,法相還是很重要的,崇迪牌就要塑崇迪佛,自身像就要塑成修行者自己的形象,不能亂塑,否則法力會打折。同時,我又看到法壇正中央靠墻立著一尊神像,說是神像還不如說是鬼,居然有七個腦袋,密密麻麻地圍著脖子一圈,有些像孫悟空和哪吒的三頭六臂,但人家只有三個,他有七個。這七個頭也是完全相同,腦袋瘦而尖,均張著大嘴吐出舌頭,模樣又嚇人又猥瑣。全身*,只在腰間圍了條布。從每顆頭顱的下巴處垂下長長的一根東西,我頓時想起之前在柬埔寨深山荒野中遇到的七頭靈塔,那下面是七根可憐男人的腸子,看來就是為了效仿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