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陳老六的妻子

我很驚訝,阿贊平度是要試試有沒有降頭水和蠱蟲嗎?這不成了神農嘗百草,還得親自試驗啊。阿贊平度倒了幾次,半小碗水下肚,繼續念誦經咒。又過了幾分鐘,他對高雄和我說:“水裏沒有任何降頭水或者蠱蟲,也有可能這種蠱蟲在煉制過程中沒被陰咒加持過。”

高雄說:“不可能!之前田力在那幾名嘔吐和生惡瘡的村民家中以靈蠟測試,都是有陰氣的。”阿贊平度點點頭,說那就說明村民中的蠱都是阿贊加持過,應該也有陰氣。

“是不是說,這口井裏的水沒有任何問題?”我問。阿贊平度稱是。我疑惑地說不可能吧,這麽多村民都得邪病,只有水源才是唯一合理的渠道,難道下降頭的人還能尋找機會,挨家挨戶地偷偷幹嗎?

張二舅想了想說:“田老板,井水也是會漲會落的,暴雨的時候就湧,天旱得久也會幹。地下水跟著天氣走,會不會是落井的時候,把那些有毒的水給帶到別處去了?”高雄同意村主任的說法,說很有可能,只有這種解釋。張二舅非常得意,似乎立下什麽大功,村主任瞪了他一眼。

既然阿贊平度宣布井水沒任何問題,我和高雄也就讓村主任轉告給所有村民。村主任不太敢,畢竟被這些怪病給嚇得怕了。高雄讓我親身做試驗,我心想你怎麽不自己做,但有阿贊平度在,我只好硬著頭皮喝。當著好幾十名村民的面,有村民打上井水,倒了一小碗遞給我,我看看高雄:“高老板,要是我萬一中了降,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廢話,”高雄說道,“你死了對我有什麽好處?”村民們也都笑。我咕咚咕咚把這碗水喝光,不得不說這口井的水口感很不錯,略帶甘甜。

看效果的這幾天,阿贊平度也沒閑著,他給那幾名眼淚中有細沙的村民解開降頭,又繼續降別人,陸續全都解開。過了兩三天,我什麽事都沒有,這下村民們總算相信了,個個爭著搶著去打水。解決了村民的大問題,他們都很高興,村子雖窮,但村民們還是把家裏最好吃的都拿來,沒有就派人去鄉裏買,還打了好幾斤白酒,盡量讓我和高雄、阿贊平度吃得好些。畢竟是在張二舅家吃飯,村主任和張二舅夫妻也借了光,幾乎每天都有肉有魚,我都不好意思了,讓村主任不用這樣,省點兒錢吧。村主任笑著說:“吃就吃吧,他們心裏高興!”

這天,正在我和高雄打算跟村主任說要收齊尾款的時候,忽然有人闖進來,對村主任說:“不好啦,趙大國的女兒又、又開始嘔吐了!還有老吳太太和她老伴也是!”我們臉上變色,村主任幾乎是從炕上跳到地上,立刻來到這兩戶人家。阿贊平度仔細檢查過,發現這兩戶人家的嘔吐者身上都有陰氣,中的也是蟲降,但症狀比較輕,而且我從嘔吐物中仍然能提取出少量蠱蟲。村民們頓時不高興了,立刻開始指責我們的法師沒效果,還有人說我們也是騙子,只不過是高級的。

場面頓時亂了套,還有幾名男村民想沖進來質問們。村主任給趕出去,但他也著急地問:“田老板,這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上次沒治徹底?”

高雄向阿贊平度詢問,他搖了搖頭:“最先被解開蟲降的那些人,我用經咒試過,他們身上沒有任何陰氣,說明蟲降已經被解開,不可能還會復發。”

“現在明明又發作了,怎麽還說——”張二舅說到半路又咽回,“哎,不對吧,之前中什麽蠱蟲的,好像沒有趙大國的女兒?”

村主任說:“吳老頭和吳老太太之前確實是有嘔吐症狀,但趙大國的女兒沒有啊,怎麽現在也有了?難道這東西還能隔著空氣傳染?”高雄說當然不能,肯定有別的內情,再觀察看看。

我先用手裏剩的蟲降粉給趙大國女兒和老吳夫妻服下,解開他們的蟲降,陸續又有人出現嘔吐症狀,但沒有生惡瘡的,嘔吐者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為確定這些人的嘔吐都是因蟲降引起,而不是食物方面甚至心理暗示,在我給這些村民服下解降水之前,阿贊平度先對每名嘔吐者都施法,結果,發現在這些嘔吐的人當中,有人身上有陰氣,但有的卻沒有。

村主任問是不是有的嘔吐者症狀輕,所以陰氣也弱,阿贊平度告訴我們,只要有陰氣,他就能感應得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我說,高雄和村主任等人也覺得奇怪。在村主任跟村民們商量的時候,我悄悄對高雄使了個眼色,然後假裝去上廁所。有兩名男村民自發地監視著我們,怕我倆逃跑。我笑著說只是上廁所,難道還能飛出去不成。兩村民也不說話,就站在廁所外面等著。

進了廁所,高雄低聲對我說:“你看出什麽了嗎?”我想了想說最可疑的就是陳老六的老婆,那天她和婆婆來找我,向我要多的解降粉給她丈夫服下去,說怕再復發。我為了打發她走,就說解降粉早就沒有了。她立刻就轉身離開,好像並沒有很失望,甚至還有幾分輕松。